“操!”
三爷骂了一声粗话,“段仕洪个孙子,搞事情!”
盛夏撇嘴,“走吧咱们,横竖是针对我,是子弹还是火箭炮,试试便知。”
说走就走,四个人健步如飞,三个男人的大长腿,盛夏的纤细小短腿儿,保持同一个步调蹬蹬下台阶,不大会儿,操场上已经集合完毕。
三爷等一众领导站在前面,盛夏则和一些文职小虾米站在队伍的后面。
从盛夏的方位往前,我的乖,绿色的海洋蔚为壮观,以这种架势,吓也把敌人吓死了。
可是,今儿的敌人是她啊,擦,滋味儿不一样了。
不多时,段仕洪被几个大校、中校,还有政治部的主任簇拥着过来了,段仕洪穿着绿色军装,戴着军帽,肩膀上的麦穗闪闪光。
衬着他老气的脸,画风严肃、古板。
盛夏旁边是档案室的女干事,她低声问,“同志,今天紧急集合啥情况?”
呵呵呵!
“快过节了,反腐/倡廉的动员大会呗。”盛夏胡诌。
“这样啊,怪不得,现在提倡廉/政,咱们军区当然不例外,不过,咱们这个级别的人,想腐也没有机会啊,同志,你在哪个部门的?”
盛夏瞅瞅她的军衔和部门名牌,“我?我是小秘书。”
段仕洪登上演讲台,秋风瑟瑟的吹,树叶沙沙的飘,绿色的海洋奏响胜利的凯歌……
三爷和王天星肩并肩,前面一排是程远航等人。
王天星低声道,“三爷,不对吧,只为了火凤一个人,至于的吗?”
三爷端着肩膀,拔着长腿,长臂下垂,鹰隼平视,站在人群中却闪烁着偶像光芒,一眼就认得出。
“当然不至于,所以没那么简单。”
“那就怪了,除了火凤,最近似乎没别的事儿啊。”
“立正!”
一个大校吼了吼,下面的人哗哗哗站好。
“稍息!”
下面的人错开八字脚。
段仕洪清了清嗓子,压住下面的声音,他双手背在身后,高高在上俯视三千部将,眼神儿重点瞄准了几个人。
“同志们,今天召集大家再这里聚集,有几件事必须说明白……”稀里哗啦一顿开场白。
“第一件事,自从我来C军区,咱们还没有好好的正面交流过,今天风和日丽,大家互相认认脸,没什么大事,放松。”
呵呵,先礼后兵,老一套!
三爷讳莫如深的轻笑。
盛夏观望三爷的后脑勺,现场的场面太大,不好把控,一会儿万一段仕洪不要脸,三爷真的会冲上去吗?那样不就正中他下怀吗?
清冽的眼神儿,余光看天,看云,看阳光,风和日丽,好一个风和日丽。
“第二件事,最近军区生了几件不太愉快的事儿,今儿大家都在,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家里的事,内部解决,谁也别绷着,谁也别甩脸子,我呢,没那么多规矩。”
三爷的方圆一丈之内,都是西伯利亚的寒潮,冷飕飕的。
下面的人心里嘀咕,领导说话太迂回了,圈子绕的如此之大,不妙哇!
盛夏皓齿咬红唇,掌心慢慢的堆砌了冷汗,要说不紧张不害怕,当着上千人的干部领导班子,那是假的。
三爷已经被降了军衔,今非昔比,万一段仕洪真让她去养猪,她是去,还是不去?
玛德!
段仕洪慢悠悠的笑,眼角皱纹呈鱼尾状散开,“前几天,我跟司令员聊天,说了个事儿,我问司令员,我熬了一锅汤,味道鲜美,美的流口水,可是盛饭的时候现里面有一只死老鼠,啧啧,这可怎么办好?”
段仕洪和三爷对视,四目凌空,电光火石劈刺劈刺的爆炸,他收回视线,慈眉善目的笑,“司令员说,孤雏腐鼠,见之当除!以免遗祸无穷!”
学渣儿盛夏懵逼,知道他说的不是好话,可是这个成语毛意思?他意思是,一颗老鼠坏了一锅粥,干嘛搞的文绉绉的。
三爷的脸,嗖地黑了!比焦炭还黑!
操!这种骂人的方式,也只有老奸巨猾的段仕洪之辈所得出来!
听懂的,唏嘘,听不懂的,看人家唏嘘。
段仕洪的眸子,似是不经意的瞥盛夏,然后笑着解释道,“什么意思呢?就是说,像孤单的鸟雏和腐烂的老鼠这种人啊,微贱的不值一提,见到后,一定要处理干净,不然遗祸无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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