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董大鹏遇到了伸头缩头都是一刀的大难题!
他身上穿着全套的作战服,热带的气候燥热难耐,他刚才明明已经浑身热汗,但是被三爷几句话压下来,他从头盖骨到脚趾头,每一根汗毛,每一个毛囊都特么的嗖嗖嗖的冒冷风。
玛德,怎么做人都是错啊!
董大鹏憨憨的装傻充愣,故作不懂的咧咧嘴,嘴巴几乎被他咧到耳根了,“老大,俺从康复中心出来就去给你办理小岛的过户手续了,办完手续去了军区,俺跟盛夏没啥交集啊,你这、这就太为难俺了。呵呵呵。”
娘啊,他答应过盛夏不跟三爷说的,做人要有诚信,这是最起码的道德底线,作为一个军人,董大鹏还是相当有节操的。
三爷依然在把玩那根儿纤细的香烟,里面卷着的烟丝眼看着要从薄薄的一层纸里面漏出来,三爷却有能耐让它依然保持完整,手指翻转,耐着性子道,“不说实话是吧?”
董大鹏以人的本能反应傻笑一下,他实在不知道除了傻笑还能干啥了,他是个受过专业训练的特种兵,面对敌人的威胁引诱等手段,反侦察和保守秘密的本事还是有的。
但是如果那个人是三爷,事儿就不好确定了。
“老大,你别这么看着俺啊,俺真的不知道,俺和盛夏都是统一在军区集合的,时间紧,任务重,没工夫交流就上飞机了,而且,你也看到盛夏了,对不?”
董大鹏后背冷汗簌簌往下掉,头盔下,头已经湿透了,全部黏在头皮上,不知道是热汗给热的,还是冷汗给激的。
亲娘啊,要是三爷知道盛夏在他离开军区的时候被人绑架了,而且一起受难的还有小宝儿,而且娘俩儿差点成了人家的刀下亡魂,而且,娘俩儿在荒山野岭被人虐待……
老天爷啊,他不敢想象三爷会是什么反应。
光是想想,董大鹏从头尖儿到脚趾甲盖儿都是冷的,他觉得三爷可能会把凶手直接给撕了。
嘶……这个想法好瘆人。
三爷审视他一眼,一记长剑嗖地射中他的眉心,从他细微的神色变化和细小的动作中,三爷再度看到了端倪,他可以断定,他不在的时候盛夏肯定出事了。
“扯特么的淡!老子不见她会问你?听着,接下来老子问你的问题,你给老子挨个儿老老实实照实说,敢说半句谎话,老子让你再滚回康复中心躺三个月。”三爷深邃冰寒的眸子,就这么锁住了董大鹏,把他的心肝都一并给锁住了。
董大鹏吓得浑身一抖,嘴巴跟灌了强力胶似的,笑都笑不出来了。
“老大,你、你说。”
权衡之后,董大鹏觉得自己在死亡和碎尸之间,还是选择前者吧,如果被盛夏知道他出卖了她,大不了好好的配个不是道个歉什么的,但是得罪了三爷,他浑身的骨头保不齐要错位。
三爷长腿蹬着石头,伟岸的身影在巨大的石头上跟雕塑一样,霸气的睁不开眼,这是董大鹏的视角。
“第一,盛夏怎么来的?”
董大鹏摸了一把冷汗,妈呀,还好不是那个事儿,“呵呵呵,老大,这个我真不知道,盛夏偷偷去军区,看了你远程射击的视频,接受了一次爱国教育,就就就跟军长申请了过来,俺亲眼看到盛夏把批准的条子给了邓天峰上校,至于她跟军长说了啥,俺是真真不知道啊。”
三爷看着他的脸色和神情,相信了,想也是,盛夏和段仕洪谈事儿,不会让其他人知道,小妮子多聪明!
“第二,盛夏来之前,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详细的报告,不准遗漏细节。”三爷说着,依然把那支烟绕在手心里。
董大鹏真担心三爷会直接吃了他。
想了想,董大鹏根据盛夏的描述,解释道,“盛夏参加了一个生日宴会,就是那个谁,当年咱们送盛夏上学,你见过那个小伙子,叫傅思明的,他的生日宴会。”
三爷的眸子一沉,眸底是遏制的不悦,但最终还是平复了,“接着说。”
董大鹏是个实在人,着实不会编故事,于是抓耳挠腮,“接着,接着盛夏结束宴会,就、就回去了,带着小宝儿一起回去了。”
三爷冰冷锋利的脸庞突然抬起来,“小宝儿一起去的?”
董大鹏吓得都要尿裤子了,呸!干嘛提这个!智障!
“昂……对,呵呵呵,过生日嘛,人多热闹呵呵呵,小宝儿一起去的。”董大鹏快站不住了。
三爷嘴角倾斜,眸子一寒,“参加生日聚会?老子看她是参加了野战游击队!净特么的放屁,参加个晚会能搞的一身伤?你特么的当老子瞎了?”
三爷依然绷着,没有爆,心理素质彪悍的很呢!
啊?!!
一身伤?!三爷咋知道她一身伤?盛夏穿的可是全副作战服啊!三爷刚才不是也没察觉到吗?
董大鹏这下脑仁儿都被三爷给炸出来了,他呆若木鸡的看着三爷沉稳凌厉又笃定的眼神儿,神经绷的紧紧的,“老大,啥、啥伤啊,俺咋不知道?”
玛德!还不说实话!
“过氧化氢溶液,双氯芬酸钠,布洛芬,阿司匹林……还让我继续说吗?”三爷声音依然沉稳如洪钟,淡定的同时冷漠再度升压,他能用眼神把人给杀死。
董大鹏虎躯一震!
亲娘!
三爷说的这些药,不就是医生给盛夏外敷内服的那些药物的其中一些吗?但是,三爷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三爷看到药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