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新兵连?!”
程远航被从天而降的消息震住了,不是惊喜,是惊讶,彻彻底底的惊讶!
他是三爷的副官,是上校,是建功无数的老干部,竟然让他去带新兵?
甭说里面有盛夏,就算是一群军官突击训练,也不该让他带吧!
我的三爷啊,护犊子不带这么护的,太明显了。
程远航想捂脸。
三爷看懂他眼里的惊讶,嘬一口香烟道,“这次的训练,不是纯粹的新人,而是从参加训练的人员里面选拔飞鹰的新队员,以你在飞鹰多年的经验,我相信你有这个眼光。”
“靠!”
这样……程远航脸色稍微平和一些,“如果是为了选拔飞鹰的队员,我倒是责无旁贷,照你这么说,我要提前做准备了,训练大纲谁制定?我手上目前一清二白什么都没有啊,消息来的太突然。”
“大纲制定好了,训练的标准和难度比以前大,一会儿我给你。”三爷说的很轻松,好像给他一颗小白菜似的。
但是程远航不淡定啊,他快走两步跟上三爷的步伐,追问道,“大纲是谁制定的?你?不对吧,你最近忙的跟个陀螺似的,哪儿有时间搞大纲,你可别跟我说是司令员定的。”
三爷斜睨他一眼,眼神犀利的扫过他的眼睛,“癔症呢?司令员会干这种事?当然是我!”
程远航被呛的不轻,赶紧笑笑,“不是……我说你现在不是把飞鹰的队长权利给王天星了吗?他没参与?”
两人走着走着就快到行政大楼了,来往的士兵很多,三五成群的给三爷和陈远航敬礼。
程远航敬礼、回礼,动作又快又精准,三爷则极少需要回应,多数只要简单的点头示意就行。
上了台阶,三爷才接着回答,“王天星?他现在的能力还不行,再打磨两年,他心性不稳,单兵作战能力强,我绝对不担心,但是团队协作不一定,王天星需要沉淀,不能操之过急。”
程远航同意三爷的观点,“到底还是太年轻了,家底好,一出生就有优越感。”
三爷笑一下,不解释。
家底好,优越感?
比他呢?
虽然是事实,可并不能作为一个男人不成熟的理由,起点比别人高已经占据了天然的优势,别的方面才更需要打磨。
上了电梯,两人进三爷的办公室,三爷示意程远航先坐,自己则拿了一个厚厚的文件夹,“里面是训练大纲,细节方面你看着处理,具体的操作根据天气、雾霾浓度而定。”
程远航翻开,看一遍,内容写的很翔实,大纲、细纲、每天的训练内容、强度,简直详细的无懈可击,完全不需要他再做任何修改。
“卧槽!三宸子,你……你为了这个东西熬了多少夜?这玩意儿绝对不是一日之功,至少个把月啊!”
三爷点燃了第二支烟,“扯犊子,我给你个把月你试试。”
程远航哈哈笑,“到底多长时间?”
三爷道,“盛夏想进飞鹰,以她的资质、能力,绝对符合飞鹰选拔的标准,只是我不能直接让她进来,这次契机,既是为了给飞鹰注入新鲜血液,也是为了盛夏,算起来……几个月了。”
程远航咕嘟吞了吞冷气,“不是吧?从盛夏回国你就开始准备了?卧槽,怪不得这么详细,三爷,我要是把这事儿告诉盛夏,那丫头八成得哭!”
“你敢!你敢让她哭,老子让你哭都哭不出来。”三爷突然提高了音量,啪嗒一下子把程远航给压的只能赔笑了。
额……
“除了盛夏,这次参加训练的还有上一批士兵里面表现较为突出的几个年轻人,名单我已经分到每个连队了,明天所有人员会统一集合。”
三爷补了一句。
“好,我明白,你制定的训练强度,一般的士兵根本承受不住,忒特么的凶残了,我倒是想看看,多少人能撑到最后。”
程远航哗啦甩甩文件,嘴角的笑容颇为邪肆。
三爷狠狠吸一口烟,“这批参加训练的士兵有五十人,女兵二十,男兵三十,采取淘汰制,留到最后的进入飞鹰,不限名额,可能全部都去飞鹰,也可能一个都不能去。”
“我明白!”
……
第二天,京都的天空干净的没有一点尘霾,秋日升的高高的太阳照耀着整个军区,耀眼的光线把整个军区都镀上了厚厚的荣光。
“咻!!”
集合时间到,随着一声嘹亮的哨子响,穿戴整齐的新兵、老兵训练有素的从宿舍冲到训练场,只见几十人的大部分如同几十匹脱缰的战马,各自背着大背囊,圆鼓鼓的背囊里面是单兵作战时的全部家当。
几十斤重的东西压在身上,他们却好似身轻如燕,迈开双腿,跳跃着纵身俯冲。
如果站在高处俯视迷彩服编制的绿色海洋,一定会惊叹于他们的力量之美,当然了,这个站在高处俯视众生的人,就是三爷。
盛夏手脚麻利的背着大包袱冲下楼,星眸望着前方的训练场,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征服他!战胜他!
在军人的世界,胜利永远是第一位,不赢,就是死!
盛夏双手把背囊往上面拖了拖,身形灵敏如一头蓄势待的麋鹿,就是这个感觉,熟悉又炙热的振奋劲儿!
三爷站在窗前,双手插在裤袋里,冷硬的面部紧绷,没有半点赘肉的面部构成棱角分明的轮廓,毅然又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