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脸色似乎并不是太好。时间已经快要到了吗?”
“或许是这样吧……不过我活的时间已经足够长了。说起来,你现在已经活了多少岁了呢,奥斯顿?记得我还叫柯林斯,作为一名外围的普通士兵参加对于斯卡雷特家族的围剿战役的时候,你已经是圣骑士团的总指挥,大概有五十多岁了吧?”
“关于这一点,其实就连我自己都已经记不太清楚了。”奥斯顿走到屋子里,把头顶上的帽子摘下来,挂到那个木制的衣架上,“需要一些帮助吗?前段时间我在中东的时候见到了一名吸血鬼,她似乎对于你很感兴趣,并许诺可以给你她的初拥。另外,你所服用的那个东西,现在月球人已经把升级版研制出来了。如果想要的话,我也可以弄过来呢。”
“真的不用了。我刚才说了,我活的时间已经够长了。”有些费力地在沙发上坐下来,费多尔笑了,“另外,为什么你会帮我活下来呢?关于你的事情我一直都不是很清楚。”
“为什么……要说理由的话,听起来是相当自私的。”奥斯顿叹了口气,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因为啊,能够和我像这样聊天的人,已经不多了呢。”
“就因为这样所以让我和你一样背负长寿的痛苦……的确是一个自私的理由。说起来,我也是知道最近才把所有的事情都想起来的。这辈子的大部分时间我的脑子似乎都不是很清楚,所以,我的生活和一个普通人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区别。那段时间还多谢你照顾了。”费多尔望着这位外表比自己要年轻上不少的老朋友,“既然提到了吸血鬼,我记得你以前也说过,吸血鬼也是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逐渐变老,最终死亡的吧?你见过老死的吸血鬼吗?”
“老死的吸血鬼?不知道。他们确实也在不断地衰老倒是事实。但是吸血鬼的寿命一般比较长,再加上他们那种实在不招人喜欢的性格,想要老死……应该会很困难吧。”
“啊,那真是可惜。留下来吃饭吗?我的儿子有事情出去了,正好多一个人的饭。”
“恭敬不如从命。”奥斯顿点点头,然后低声地自言自语着,“有事情出去了……看来,终章也马上就要上演了呢。不知道,他看的还算不算高兴呢?”
“你在说些什么?我的听力不是太好,你最好大点声。”
“不,没什么。”奥斯顿抬起头,“介意我讲一个故事吗?一个,并不让人高兴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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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知道这场雪是什么时候开始下的。当人们意识到的时候,这片浸染了无数鲜血的土地就已经被一层薄薄的白色玉尘所覆盖。逐渐的,地上的积雪开始变厚,所有的事物都被上天穿上了一套亮白色的外衣,让周围的一切都显现出一种梦幻般的气息。这些白色的小精灵们在空中欢腾跳跃,向所有人宣告着:幻想乡的冬天来了。
不过,除了让正在想方设法攻入幻想乡的解放军士兵搓了搓手之外,这场雪根本没有带来任何其他的影响。几乎就在落地的那一刹那,洁白的雪花就被染上了鲜血的痕迹。飞行员们仍然在空中试图从地面防空网的空隙中投下象征死亡的炸弹,自警团的人们还是紧握着防空武器的扳机,喊杀声和爆炸声一如既往地响起,在这种雪景中大家甚至有一种错觉,好像所有的声音都被放大了很多,就连电磁武器细小的射击声都是那么明显。
静静浮在空中,帕秋莉看着这一片白色的土地,以及那土地上,认为自己没有被发现并希望自己永远不被发现的、保持着匍匐姿势一动不动的、披着白色伪装网的解放军士兵们。从视觉上,他们的伪装是相当完美的,没有人可以单凭肉眼发现那片土地有什么问题,就算是敌人有红外扫描,也会因为伪装网的红外遮蔽效果而产生不了太大的效果。
不过很可惜的是,他们所面对的,是使用完全未知的体系所带来的力量。
使用探索魔法大体弄明白了敌人的方位,帕秋莉微微地点了一下头,指向左边的一片雪地:“结果已经出来了,你去那里吧。剩下的人我会处理掉的。”
在她的身后,爱丽丝还是抱着自己的那本书,和魔理沙一样的金黄色头发沾上了一些雪,让她整个人透露出一种别样的美丽,但她现在脸上的表情却让人感到一丝可怕。如果仔细看一看,前方帕秋莉的表情也有些相似的地方,只不过后者隐藏的更深而已。
看到爱丽丝开始向自己所负责的那个部分出发,帕秋莉闭上了眼睛,开始低声吟诵自己的咒语。这个时候,那张脸上表情的可怕气氛似乎更加浓烈了一些,如果是拥有丰富人生经历的老人或许只要一眼就能够弄明白那究竟是心中的什么东西所带来的。
仇恨。最为纯粹的仇恨。没有丝毫其他的情感。
另一边,捧着书本的爱丽丝也静静来到了那片雪地的上空。发现因为自己的到来对方已经开始有了骚动,轻松闪过几颗有威胁的子弹,再用护盾挡下大部分,她的嘴角微微露出了笑容,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音量小声地说着:“就是你们……就是你们这些人,害死了魔理沙……”
“虽然,”与此同时,帕秋莉也在心中默默地想着,“并不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
“但是并没有关系呢,因为他肯定是你们的同伴吧?或者,就在你们这些倒霉的家伙之中?”
“这样的话,事情就变得很简单了,只需要……”
“把你们,一个一个地,全部都杀掉,不就好了吗?”
“光杀掉还是不够的,要让你们,体会到这个世间最为刻骨铭心的痛苦才可以……”
“魔光「DevilryLightRay」。”
“水火符「PhlogisticRain」。”
并没有像其他的战斗人员一样大声喊出自己的符卡技能,两个人仅仅是动了动嘴唇。霎时间,惨叫声充斥着这片雪地,那些忍耐力最为强大的战士们纷纷用自己的声带振动来向外界表达着自己所遭受的痛苦——即便是在别人看来,他们其实只是在地上拼命嚎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