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邺当时听了刘恩的禀告之后,便是有些惊叹。他是知道陶君兰的聪慧的,可没想到竟是聪慧至此。不的不说,她的所作所为,的确是给了他莫大的帮助。
康王因为此事名声一落千丈,在皇帝跟前的印象也是大打折扣。而他则是得了好名声,而且让人觉得他受了委屈。
要知道,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他既是受了委屈,那么寻个机会在适当的时候哭一哭这份委屈,那么自然会得到相应的补偿。
而且,康王竟然还是在这个时候提出了封他为亲王的建议。虽说最后没成,可也毕竟是有人提了。下一次再有人提的时候,自也就不显得突兀了。俗话说得好,一回生二回熟。有了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自也就不远了。
他当然也能猜到他父皇的心思——无非是觉得他还年轻,怕不能服众罢了。而且,这一次也的确不是个好机会,毕竟他也不算得立下大功。即便是被封为亲王了,旁人也总觉得这是偏心所致。
与其让人诟病,倒不如仔细策划,给下一次留下伏笔,倒是更能够起到作用。
不过,若是没有陶君兰这个贤内助,这一次倒是真不会有这些收获。
李邺感激之余,又有些敬佩——若不是生为了女儿身,只怕陶君兰是不会输给一般男儿的。而且,陶家将女儿都能培养成这样,更不必说是男儿了。
若不是陶静平在年幼的时候陶家便是败落了,只怕这会子陶静平在陶至勿的培养下,此事早已经一鸣惊人了。
李邺觉得既可惜又庆幸——若是陶家不曾败落。只怕他就遇不到陶君兰了,陶至勿又怎么会将女儿嫁给他这么一个口不能言的闲散王爷?
怀着这样的心思,李邺一路进宫去了。在宫门口倒是碰上了康王。
康王微微一怔,随后便是笑着大步上前:“二弟回来了!怎么的也不告诉哥哥一声,我也好给你接风洗尘!”
康王的语气十分亲热,看上去的确是和一个豪爽的疼爱幼弟的好大哥。
不仅如此,康王更是伸手拍了拍李邺的肩膀。
李邺温和一笑,看着康王。旁边的王如便是陪着笑脸替李邺言道:“多谢康王爷记挂着我们王爷。我们王爷也是刚回来,这不才要进宫去给皇上请安么。王爷从边关带了些土产回来,想来已经送去康王府了,还请康王爷莫要嫌弃。”
李邺配和着王如的话,露出了恰到好处的神色来,仿佛那番话根本就是他自己说的。
康王一笑:“你又何必破费?不过,却也多谢你记挂着我这个做大哥的。对了,既要去给父皇请安,不若你我兄弟同去罢。正好我也想听听边关的事儿。”
李邺自是不会拒绝,当下二人便是一同进宫去见皇帝。
而陶君兰此时却是和陶芯兰一同坐车出了府——李邺自不可能是一个人回来的。陶静平也是跟着一起回来了,不过陶静平却是没进端王府就是了。
陶静平不来端王府,所以陶君兰便是想着干脆自己过去看看。既然出门,又是去看陶静平,陶芯兰自然也是要跟着的。
难得出门,陶芯兰倒是兴奋得不行,一路也不肯消停,悄悄挑了帘子往外瞧。
陶君兰看见了,却也不愿意坏了她的好心情,想着这样的机会也不多。便是没去阻拦。甚至偶尔看见有趣的也和陶芯兰一起看一看,议论两句。
就在陶君兰兴致也上来的时候,陶芯兰却是一把拉下了帘子不看了。脸色也有些阴沉,虽然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可是怎么看却都有些刻意的意思。
陶君兰本不想问,可看着陶芯兰这幅样子,却是又不得不问了:“这是怎么了?”
陶芯兰却是不肯说,只道:“没什么事儿,不过是看见了一些恶心的人罢了。”
陶君兰微微挑眉,心中一动,倒是猜到了几分:“是孔家的人?”陶芯兰认识的人不多,让她厌恶的人更是少。所以,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她就想到了孔玉辉和孙菲菲。
陶芯兰眉头一皱,微有些恼怒的抱怨:“好好的,提起这人做什么?恶心死了。”
陶君兰想起孔玉辉的所作所为,心头便是也有些恶心。当下也十分后悔:早知道就不该提起这人的名号,没得惹了自己不舒服。
不过看着陶芯兰那副样子,她倒是忍不住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与人有深仇大恨呢。好了,既让我不提,你又如何做出这幅样子?那起子小人,且让他们蹦跶去吧。”
陶芯兰冷冷道:“我就不明白,这样的人怎么能在朝中为官。真真是叫人恶心。”
“罢了。”陶君兰听着陶芯兰越说越是不像话了,便是严肃了几分训斥:“朝政的事情,也是你一届女流之辈能胡乱议论的?真真是被纵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