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寒翳冷渐严冬,白雪飘零落人间。
第二天,当体制内的人士纷纷关注秦家和叶家联姻的时候,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降临燕京,银装素裹,将紫禁城变成了白色的世界。
大雪纷飞,环卫工人、警察、武警出现在各大主街道,按照上级要求,用最短的时间铲雪,恢复正常交通。
大雪中,裴东来沿着昆玉河流域慢跑,因为……左肩的伤势还未好,他在慢跑结束后,没有如同前些日子那样打拳,而是原路返回别墅。
“亲爱的老板,下这么大的雪,您竟然还坚持跑步?您脑子没烧吧?”别墅里,季红已经起床,穿着一套棉睡衣,看到裴东来满身雪花的进入别墅,忍不住打击道。
“有些东西必须坚持。”
裴东来用没有受伤的右手拍了拍雪花,意味深长道。
季红闻言,心中一动,不禁暗暗感叹裴东来的心态实在是太好了——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日子,在得知自己女人要跟其他男人订婚的前提下,能够保持以前的习惯,先早早起床去跑步,然后再去面对站在共和国权力金字塔顶端的两个豪门家族,这样的心态,季红自认为无法拥有。
“对了,刚才你的电话响了,是裴叔打来的。”
感叹过后,季红猛然想到了什么,连忙道:“你不在我就帮你接了,裴叔说订婚十一点举行,秦家和叶家的人几乎会全部到场,他让你和我先赶到四合院,跟他和我师父一同去燕京饭店。”
“瘸子终于舍得见我了。”
裴东来苦涩一笑。沉吟了一下,道:“一会你去四合院跟我父亲汇合,我自己先去燕京饭店。”
“为什么?”
季红满脸不解,在她看来,没有裴武夫撑腰,裴东来独自去燕京饭店根本讨不到便宜。
“冬雪所承受的压力和痛苦不比我少。虽然我相信她百分之百认为我会去,可是……如果我能早一点去的话,会减轻她的压力。让她心里更舒服一些。”裴东来轻声道。
季红苦笑一声,道:“用不用给裴叔打声招呼?”
“不用了。”
裴东来摇了摇头,然后上楼洗澡、换衣服。
与此同时。
燕京某机关分的一栋别墅里。
因为叶峥嵘订婚,特地从南东赶回来的叶禁坐在书房的椅子上,叶峥嵘站在他的对面,表情恭敬,恭敬之余,却隐隐有些激动。
因为……在他看来。三个小时后,他会在燕京饭店,牵起秦冬雪的手,和秦冬雪订婚,狠狠羞辱裴家父子。
“峥嵘,你看起来好像有点激动。”叶禁察觉到叶峥嵘的激动,微微皱眉道。
“爸。”
察觉到父亲对自己的表现隐隐有些不满,叶峥嵘犹豫了一下,还是道:“裴家父子实在太嚣张了,今天。他们即将迎来末日,我确实有些激动。因为……这不但可以帮小天报仇,同时还可以雪耻当年所生的一切,更能树立叶家的无上威严!”
“峥嵘,在铲除敌人的时候,欣喜若狂,说明自认不如敌人;如释重负,说明把对手当成大敌。”叶禁正色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将裴东来当成了大敌?”
叶峥嵘欲言又止。
“我承认,无论是草根出身的裴武夫。还是他的儿子,都很优秀。可是……峥嵘,我希望你记住,你出身叶家,你的身上流淌着‘红色’的血液,你的起点要远远高于其他人,同样。被家族大力支持的你,未来的目标是要站在权力金字塔顶端,被万人敬仰。而不是将一个注定要在中途摔死的草根当成你最大的对手。”
叶禁一字一句,道:“你觉得身为瓷器的你,放低身段,去和一个破瓦罐较劲,有意义吗?”
“父亲教训的是。”
叶峥嵘深深鞠躬,暗骂自己糊涂。
“你爷爷这步棋,一方面是为了逼出裴武夫背后的势力,另一方面则是要借此机会,联合秦家,对白家动手。”叶禁再次开口,一语激起千层浪。
叶峥嵘身子微微一颤,满脸惊讶地看向叶禁。
“如果你不是因为秦家丫头和裴武夫儿子的事情分散了太多太多精力,我相信,这一点,你应该能够看出来。”叶禁轻轻叹了口气,语气稍显遗憾。
“请父亲放心,这次的事情结束后,我会将所有精力放在仕途之上,绝对不让长辈们失望!”叶峥嵘鞠躬,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嗯。”
叶禁点了点头,然后道:“今天,除了叶家和秦家的人会前往燕京饭店之外,还有不少退下来的老人也会露面。你爷爷打算通过这次机会,让你好好拜见一下他们,这对你的未来有着重要的意义!”
“谢谢爸。”
叶峥嵘面色一喜,身为叶家大少的他很清楚,那些老人所蕴含的能量有多么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