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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下,十九大队刚刚解决掉殿后的几个日本兵。
这伙日军的确不简单,一个三人小组凭借一条小河便阻住了整个十九大队,徐十九组织了几次冲锋都被打了回来,还伤亡了十几个人,好在胡杰的迫击炮连很快上来,只用两炮弹便炸死了这三个日本兵。
不过这么一耽搁,日军主力已经去得远了。
再撵着小日本的屁股追那是绝对追不上了,徐十九强压下请求追击的官兵,脑子开始急速地开动起来。
片刻之后,徐十九想到了一个关键点——罗店镇西的石桥!
狄泾河自北向南流过罗店镇西侧,几乎成了这几天中日两军的天然分割线,而镇西那座石桥是目前唯一连通东西两岸的通道,而且现在控制在日军手中,小日本的特战队要想撤回日占区,石桥无疑就是最便捷的通道。
不过刚才日军却是向着北边去的,也许日军另有撤退路线,也许渗透过来的日军有好几支小部队,他们要在北边的某个地点集结,然后一起经由石桥后撤,徐十九并不确定日军接下来会做什么,但他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事到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徐十九一声令下,六百多官兵便趁夜色转身扑向了镇西的石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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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太郎带着1战队赶到集结地点时,2战队、3战队已经先到一步,这两个战队自然是扑了个空。
汇合之后,日军便沿着原定路线迅速撤往罗店。
林太郎在柏林军事学院系统地学习过特种作战,在出前就根据航空侦察兵提供的国军布防图给特战大队制定了详细的穿插路线,这次日军之所以偷袭成功,国军疏于防备是一方面,林太郎的这条穿插路线也是功不可没。
林太郎的这条穿插曲线基本上都划在58师各团、各营的防区间隙,而且行踪也是飘忽不定,一会往北,一会朝东,一会向南,闹得前沿的343团、347团根本就无法辩识清楚日军的确切意图,也就组织不起有效阻击,只能乱打一气。
没有意外,日军很轻松就从343团、347团中间的空隙穿了过去,然后直扑罗店镇西的石桥而来,特战大队的日本兵个个都是精兵,泅渡狄泾河绝不在话下,不过跟泅渡相比,走石桥无疑更加方便、更加快捷。
不过林太郎万万没有想到,有个中国人早已经算计到了他的退路,早已经带着兵在前面等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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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相公庙,58师师部。
冯圣法背负双手正在作战室里来回踱步,而且脸色阴沉得吓人,副师长张镜明和两个旅长站在旁边,也是神情凝重。
这回58师丢人丢大了,一个师近万人的防区,竟让一小股日军如入无人之境,一举端掉了炮兵营不说,还险些连师部也让人家一锅烩了,要是再让这小股日军逃了回去,那他们58师就该成为整个三战区的笑话了。
343团、347团的前沿指挥部已经连通电话,不过从电话里报上来都是些坏消息,这个说没堵住日军,那个又说没现日军,乱成了一锅粥,真他娘的邪门,这小股日军几乎成了钻进铁扇公主肚子的孙猴子,闹腾得那叫一个欢。
还有徐十九的十九大队,突然之间销声匿迹了。
“这个徐十九,他到底去哪了?”冯圣法心中忿忿难平。
作战室外忽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人影一闪,通讯参谋已经疾步走了进来,不及敬礼便向冯圣法报告道:“师座,堵住了!”
“嗯?”冯圣法霍然顿步,回头。
旁边的张镜明、何凌霄还有吴继光也猛然侧头。
通讯参谋喘了口气,加重语气道:“十九大队刚刚传回消息,他们已经在罗店镇西的石桥桥头堵住了这股日军,不过这股日军的确不简单,十九大队原本想打个伏击来着,结果没有成功,而且罗店日军已经出来接应,十九大队腹背受敌、处镜不妙。”
“堵住了就好!”冯圣法眸子里厉色一闪即逝,遂即大步走到桌前,抄起铅笔在地图上画了个圈,沉声道,“通知俞建民,警卫营不惜一切代价拖住罗店日军,343团、347团立刻组织兵力,抄截日军身后,给我干掉他们!”
冯圣法反应也快,一下就编织了一张大网。
“是!”通讯参谋啪地立正,匆匆转身去了。
张镜明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又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冷汗,然后心有余悸地对冯圣法说道:“师座,这伙日军看来极不简单哪。”
“那又怎样?”冯圣法将手中铅笔重重掷于地图上,沉声道,“在中国的地面上,小日本他再怎么猖狂,我也要让他有来无回,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