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菀沁此刻才有功夫打量这个王府一等侍婢,红色绸缎衣衫,脸孔艳若桃李,眉眼却冷若冰霜,眼下口气也并不友善,并没像崔茵萝一样,看见云菀沁是个英俊的少年郎就心软。
蕊枝冷冷道:“既然公子与三爷关系亲密,奴婢不得不提醒公子一声,三爷身上有重伤,平日看上去跟健康人没两样,可每月都会作几天,作起来,痛不欲生,只能关在家中歇养,不能动气,不能操心。”
云菀沁颔:“我知道了,今后与秦王见面,必定会留意。”
“奴婢看公子不知道吧!”蕊枝一听这名美少年竟还要与秦王见面,口气又冷几分,“这伤病除了月月忍受几天的苦楚,还有,二十五岁之前不能动欲念,耗精气,说白了,无法行人伦之乐!这便是为何三爷已至婚龄,却还没娶正妃,还望公子不要害了三爷!”
未来的皇帝原来还是个童子鸡,并且……在二十五之前都是童男?
云菀沁回忆起夏侯世廷接触自己时的反应,终于明白了。
她见蕊枝一脸担忧,就怕自己把她家王爷给扑了的样子,笑了笑:“放心吧,你家三爷今后必定是左拥右抱,儿孙满堂,一大堆美人围绕,享不完的艳福!”笑话,那可是未来要当皇帝的人呐,身边怎么可能没有如花美眷。
蕊枝虽担忧三爷被男色引诱,怕三爷害了身子,可听云菀沁这么说,勉强舒服了些,哼了一声,转头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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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屋内。
施遥安推门而进。
夏侯世廷仰靠软榻上,呼吸均匀,在养精神。
“三爷,”刚在门口施遥安听到了二人全部的对话,“那老婆子的遗言,您并没对云小姐说完整吧。”
据陶嬷嬷的描述,那夜是酷寒冬夜,与许氏幽会的男人虽外面披着毛绒大氅,却露出绣金紫袍的里衣。
金,紫,是皇家的颜色,百姓不得擅用。
那男子很有可能是皇室中人。
这么重要的信息,三爷却没有告诉云小姐。
良久,榻上人眼皮微微一睁,纤长手指点鼓一般,有节奏地轻敲:“现下还不清楚那人身份,告诉她也没什么用。”
施遥安笑了起来:“三爷不告诉云小姐,是不是怕事关重大,让云小姐招惹上麻烦?”
夏侯世廷眼光微冽,瞟向施遥安:“你什么时候变话唠了。”
施遥安挠挠后脑勺,吐吐舌,不是我变话唠,是三爷您多了些说不得的心思吧,试探:“三爷,小的刚在王府门口见着个人影鬼鬼祟祟,站在拐角处盯着大门,好像在等人,您猜是谁?”
夏侯世廷顺手抄起榻边茶几上的茶盅,唇形一弯:“今天是什么好日子,一个接一个的。”
施遥安笑着继续:“您绝对猜不到,是慕容二少!小的猜,他不是找三爷,倒是像一路跟着云小姐过来的!”
茶盅哐啷一声,好像从指缝里滑了一下,与茶几轻撞。
施遥安一惊,望过去。
“刚用完药,气还有点虚。”夏侯世廷淡淡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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