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你姑姑十分不满的一个原因,就是因为你姑姑不许她做得太过分,现在你突然说你姑姑要那几位皇子去请安,就预示着你姑姑对她不满,想要借此敲打她。你再这样指桑骂槐地闹这一场,她就会以为是要对付她了,两边都再不得安宁了,争端是你挑起来的,你也会被诸多诟病,你明白吗?”毕竟当年幼帝是太皇太后和傅氏一手扶上龙椅的,当然也可以另换一个人来做,闵太后想要保住权势地位,就不得不拼这一场。
明珠微微一笑:“所以说她是做贼心虚了,姑姑为什么会对她不满呢?是不是因为她背着姑姑小动作太多了啊。我看着,二皇子他们都很不错的,换了谁都比那个要好很多。”
“放肆!”傅丛见她这样轻描淡写地说出换人做皇帝的话,惊骇莫名,忍耐不住喝斥出声:“谁给你这样大的胆子,居然敢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你是不怕死,更不怕拖累我们全家去死吗?”
有些话,说得做不得,有些事,做得说不得。明珠严肃地道:“父亲教训得是,以后便是当着父亲,我也轻易不说这种话了。”
傅丛又是好笑又是叹气:“你懂什么呢,这种事事关国祚,嫡长乃是根本,天下悠悠之口,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好像自己想差了什么,其实当年父亲根本不是想反而不敢反、又或是不能反,而是就没有想过要反吧?明珠皱起眉头,正色道:“爹爹,女儿再问一句大逆不道的话,人家都说您是奸相,弄权谋私,还想谋反,其实您,根本就没有想过这种事吧?”
“说什么傻话呢。”傅丛轻轻一笑:“为父深得先帝之恩,更不想遗臭万年,哪里会做这种让人戳断脊梁骨,为害先祖的事?更何况宇文氏气数未尽。”
“女儿明白了。”那么,她一定要想法把龙椅上的那个人换了,再把闵太后取而代之。
傅丛见她粉妆玉琢一样的小脸上是前所未有的严肃认真,忍不住再叮嘱一句:“你要记得,如果有人教你这样做,那他一定是居心叵测,想要挑得鹬蚌相争,他好渔翁得利的。而且他利用你一个不懂事的女孩子,也不是个正人君子。”
明珠重复道:“我知道啦,如果是宇文初教唆我的,那他就一定不是个好东西,而是个居心叵测的坏东西。”
傅丛莞尔一笑,忍不住又有些愁,宇文初若真是看上了明珠,那这样心思深沉的人,一旦包藏了祸心,就比十个宇文佑十个宇文隆还要可怕百倍。也许,他应该找个机会了解一下宇文初到底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