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鸣却当红裳答应了:就算红裳不答应,他也当她是答应了。所以他已经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情:“裳儿,当日那一脚——”
红裳立即回神,她的全身都是一硬,立时垂下了眼睑:“一鸣,不要说了,都过去了。”
赵一鸣感觉到了红裳身子的僵硬,他抚着红裳的头:“都过去了吗?裳儿,就算过去了,可是此事也要说清楚,不然你我之间岂不是还有心结吗?”
红裳没有说话,她其实还是很在意那一脚的,所以她才不想提。
赵一鸣何尝不知道呢?所以他轻轻一叹道:“那天凤舞给我说得时候,她半身是血——我多年不在家中,外放时舞儿不过是几岁的女童。所以回来看到女儿们都这样大了,心里本就觉得对不起女儿;而当日凤舞说是你刺伤了她,我一下子想起了许多关于继母的传言,再加她身上的血,的确是信了八分;所以我一见到你才会喝你跪下;”赵一鸣说到这里咳了两声儿。他依然是心虚的很:“裳儿,我的确是看到凤舞一身的血后,失去了理智,所以才会喝你,不过现在我知道错了,真的;当时会那么冲动伤了你,是因为我转脸看到凤韵那一身的伤。再加上凤舞所言。两个女儿都血肉模糊,就完全信了凤舞的话,认为你把凤舞和凤韵伤成了那个样子,所以、所以——”
赵一鸣说不下去了,最后他长长的一叹:“裳儿,是我不对,不论说什么也是我不对。我只是想说——”
红裳轻轻开口打断了赵一鸣的话道:“你根本没有相信过我。是不是?”
赵一鸣被问的愣住了,过了好半晌儿才道:“裳儿,不是的,不是的。可、可是怎么说呢?”他挠了挠头,有些心急起来,他知道此事如果解释不清楚,红裳便会对他有一辈子的心结儿。
赵一鸣急得耳红脖子粗了,依然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他看了看红裳:“裳儿,那是我的女儿。如果她和凤韵那一天不是全身都是血,我也不会轻易相信了凤舞;也不是说我不相信你,就是说,那个,唉——,裳儿,我说不清楚了!”
赵一鸣有些挫败的捶了捶头。他自问:如果事情再重来一遍,他会不会依然动怒呢?答案是一定的,只是他不会再踢红裳了——事关他的血肉,他真得做不到看到那一身的血无动于衷,除非他早早知道了凤舞是个什么样的孩子。
红裳和赵一鸣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他们之间的亲密又有了裂痕,这让赵一鸣的心更加慌乱起来。
赵一鸣看了一眼红裳,看到红裳平静的脸,他的心刺痛了一下:“裳儿,此事我不知道该如何向你解释,我只能说,如果事情反过来,你一身是血的来告诉我是凤舞或是他人刺伤了你,我也会一样的震怒,也一样会忍不住打那个伤了你的人——不管他是我的什么人;裳儿,此言决不是为了敷衍你才说的。”
红裳听到赵一鸣的这番话后,抬头看向赵一鸣,赵一鸣也深深的回望着红裳;红裳轻轻一叹:“那我再问一句,可以吗?”
赵一鸣点头:“问吧。”
红裳认真的道:“如果凤舞或是其他你的至亲,再一身是血的向你哭诉说是我刺伤了她或是要杀了她,你还会不会相信?”
赵一鸣认真的想了想以后才道:“不会了,绝对不会。”
红裳深深的看着赵一鸣良久,然后点了点头:“我相信你;”顿了一顿又轻轻一叹:“你不要再让我失望。”
赵一鸣拥紧了全身放松下来的红裳,他知道他还需要更努力一些,才会把红裳所有的疑虑打消掉。
两个人静静的相拥了一会儿,红裳忽然挣脱了赵一鸣的怀抱坐了起来:“都什么时辰了,还要去上房呢!”
赵一鸣看了一眼外面,把红裳又拉倒了盖好被子:“已经迟了,你就是再叫也迟了;这么冷的天儿,你想着凉吗?好好在被里呆着,我去取衣服。到上房那里,我会老太爷和老太太解释的。”
红裳听到赵一鸣的话后直接翻了一个白眼:他能如何解释?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不过,嗯,在这个非常时期,就随他去吧——也许就堵上了老太太的嘴也说不定。
不过,红裳坏坏的笑了一下:就算老太太的嘴堵不上,她也有其他的法子堵上老太太的嘴。红裳想到这儿看了一眼赵一鸣:嗯,这个法子要不要同赵一鸣说一说呢?不说,日后也瞒不过去,说服他一起做吧。红裳这样想着,更加坏坏的笑了两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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