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荣轩愣在了当场,看着警察不知道要做什么好,就连他的手被捉到也不知道要抽回,目光直直的看着警察:他吓得呆掉了。
警察当然没有什么可怕的,但是打人的时候被警察看到那自然是极为不好,更加不好的是,他刚刚居然向警察挥了拳头!最最不好的是,他不是挥了一次,他是连着挥了两次:就算是他这种不学无术的人也知道,警察可不是能打得。
紫姗现在只是用手臂护住了自己,即不挣扎也不还手;如此一来郝淑芬就打了一个痛快,完全不知道身后霎间生的事情,一双手时而是抓、时而是挠、时而是掌掴、时而是老拳——总之,怎么打得紫姗痛、怎么能在紫姗身上留下伤痕、怎么能让她打得出气她就怎么打。
“住手!”这次的声音是个女声。
郝淑芬头也不回,一只手去抓紫姗的头,一只手狠狠的去拧紫姗的耳朵:“这是我们的家事,你们滚远点;不然,老娘连你们一起打。”
紫姗听到郝淑芬说出“老娘”两个字来,终于明白李荣轩为什么会长成一个小混混了;要知道,他们李家向来是书香门第,就算读书不太好考不上大学什么的,却从来没有如李荣轩那样的人。
古人所谓的娶妻取贤是极有道理的,并不单单是指贤妻能助夫,最重要是可以对儿女进行良好的教育;而李荣轩显然是受其母的影响很深。
郝淑芬一面骂着多管闲事的人,一面对着紫姗招呼,不想肩膀传来大力硬生生的把她扯得向后退了几步;她当下大怒,因为她要“教育”紫姗的时候还从来没有闲人敢说一个字的,就算现在紫姗已经是人母了又如何?那也是自小就在她的揉搓下长大的,自然不能让紫姗翻了天去。
“你……”她伸手抬头,然后就和她儿子一样愣住了;因为拉她的人是一位女警。
女警很英气,英气到漂亮;她看着郝淑芬皱了皱眉头:“你好。我是张红警官,请你不要再对其它公民施以暴力。”
郝淑芬看着女警,喃喃了半天说出一句让紫姗哭笑不得的话来:“我、我是她妈妈。”
张红警官看向紫姗,虽然没有说话但明显是在询问紫姗。不要说是她怀疑,就是任何人看到没有不怀疑郝淑芬的话:因为紫姗的头被揪打得乱成一团,而脸上、耳朵上、脖子上——只要是裸露在外的肌肤上全是被抓打的痕迹。
试问,天下有哪位母亲会对自己的女儿下得去如此狠手?不过,郝淑芬应该也不会是说谎话才对,因为这很容易就会拆穿的。
紫姗看了一眼郝淑芬摇了摇头:“警官,她不是我母亲……”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那边郝淑芬已经脸色大变的惊叫起来:“李紫姗,你对警察扯谎是犯法!”
白了郝淑芬一眼,紫姗举手把乱糟糟的头拢拢:“但是,她是我父亲现在法定的妻子。”
郝淑芬马上过去把儿子扯到身边——那位男警官已经放开了李荣轩:“警官,我们只是家事,只是家事。”她点头哈腰的笑着:“就不麻烦警官了。”
男警官过来行了一礼:“你们好,我是林虎风警官。”然后他很严肃的看向郝淑芬:“家事?你不知道有家暴这种罪名吗?不要说你只是个继母,就算是亲生的儿女被打成这个样子,你也是违了法的。”
郝淑芬看看李荣轩:“父母打儿女也、也违法?”她还真得不知道,更加难以理解:“天下哪个父母不打儿女的?”
从来就没有听说父母打儿女还会被警察捉走,她看看两位警官再看看紫姗:“是你,是你报得警对不对?要不然家事警察怎么会管?你还真狠得下心啊,居然置你爸的名声于不顾,把家事闹到警察局丢脸丢到姥姥家了。你是不是要把你爸气死才甘心?”
紫姗轻轻瞄她一眼,虽然她一身的伤可是淡定就好像被打的人不是她一样;转身看向走过来的几个人:“报警的人不是我,应该是医院。你们母子实在是太过猖狂了,以为这里是你们家吗?这里是公共场所,是医院,你们又是动刀子、又是打人的,真以为医院不会管?”
她看着走过来的那个高高大大的穿保安服的男生,怎么都感觉他有点眼熟:“我以为,你会先过来管上一管再报警的。”
那男生一笑摸了摸头:“大姐,我、我一个人对付不了他们,再说动了刀子后也不是我们能处理的;正好因为医院后门那里出了车祸,保安们都过去了,只留下我一个人;所以、所以我只能先报警。”
这么胆小做什么保安!紫姗翻个白眼,不过这人倒底知道自己的职责报了警,所以她也没有再恶言相向,转向郝淑芬淡淡的说道:“有困难找警察嘛,不止是我知道,看来这位医院的保安也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