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七个儿子,可女儿,这却是头一个。
徐令宜的却和十一娘不一样:“这些日子为开海禁的事闹得不愉快,趁着公主的诞辰热闹一番也好。”
九月中旬,皇上曾下旨在泉州、宁波、广州重设市舶司。但此刻,这件事却不是十一娘最关心的。
她坐起来:“我们去把这喜讯告诉娘吧!让她老人家也高兴高兴。”
“等会再去吧!”徐令宜却按了她,“现在才寅初过三刻!”
十一娘有些意外。
也就是说,从皇上诞下公主到消息传到徐令宜的耳朵里,不过三刻钟的功夫。
她不由望了徐令宜一眼。
徐令宜见了含蓄地道:“宫里的事还是早一点知道的好!”
十一娘不再多问,重新睡下,却没了睡意,和徐令宜说话:“福建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没什么消息!”徐令宜淡淡地道,“区家几房渐渐消停下来,开始把注意力从找失踪的世子转移到了由谁继承世子。李总兵巢了几次匪,所获颇丰,兵部正给他请功,想封他个昭远将军。”
因为都在预料之中,所以不算是什么消息吧!
十一娘思忖着,想起跟着父亲去了福建的李霁。
如心有灵犀般,徐令宜提起李霁:“……在他父亲手下做了个千户。”
千户是正五品,再往上,就是从四品。五品到四品,从来都是个坎。有的人一生也迈不过去。可一旦迈了过去,朝中有人、又不犯什么政治路线错误,做个正三品的总兵那是指日可待的事。只是李霁小小年纪就坐到了这样一个位置上,李总兵会不会太急了些!
十一娘思量着。有温暖的大手攥了自己手:“人的一生长着,哪能只看朝夕。”
她循声望去,看见了徐令宜温和的眸子。
“宝剑锋自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少年高位,未必就是好事。所以武乡试开科之前,我特意叫了仲然来,问他有什么打算?他犹豫半晌,最后还是决定依之前承诺的,留在燕京帮参加明年武会试的邵氏子弟打理庶务,之后再回沧州参加明年秋天的武乡试。虽说举止间颇有些拘谨,但能遵守承诺,先人后己,已有君子之风。我瞧着倒是个沉稳的孩子。也不怪你能瞧得上眼。”
原来是怕她看见李霁少年得志怅然所失,所以出言相劝。
十一娘心中生暖:“道理人人都明白,可不免有些患得患失。”
徐令宜听着微微一笑。
十一娘有种事无不可对人言的坦诚,让和她说话的人有如沐春风般的舒适。
他不由紧紧攥住掌中的小手。
细腻柔嫩,如羊脂玉,让人不忍放下。
“再睡会吧!”徐令宜靠在床头的迎枕上,轻声道,“等天亮了再去给娘报信。”
十一娘点头,想抽手躺下。
手却被紧紧地攥住。
她朝徐令宜望去。
徐令宜已经闭了眼睛,好像睡着了似的。
难道就这样手拉着手睡觉不成?
十一娘在心里腹诽着,又用力抽了抽手。
宽大的手纹丝不动。
他紧闭的双眼平静安祥。
十一娘瞪了他半晌,只好无可奈何地躺下,任他握着自己进入了梦乡。
徐令宜张开了眼睛,望着十一娘的目光中盛满了笑意。
到了年底,十一娘听到一个消息。
说福建总兵家的二公子和安成公主家的嫡**定下了百年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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