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闻言一愣,笑道:“我本来是慕名而来,看来朱九小姐这个决策是朱家对本族人的优待?”
“正是如此,怪我起初没有特意说明,还劳烦你走了一趟。”
“无碍的。朱九小姐年少英才,见上一面说几句话也是好的。”
既然是只针对本家人,外人便也不强求,与朱攸宁闲谈几句便告辞了,言语中对朱家会如此扶持本族敬佩羡慕的很。
客气的送走了来人,朱攸宁便继续坐在柜台后吃点心嗑瓜子。
许大掌柜和小伙计对视了一眼,对朱攸宁的做法都十分的不理解。
银钱放进库房和放在朱攸宁手中,难道保管的方式会有不同?
她又没有进项,难道自掏腰包补上损耗的部分?那不是坐等着被掏空么!
小姑娘第一次掌管产业,想给自己造势,就选了这么个办法,也着实是将她爹给坑了。
可是这到底是东家的事,他们这些人也管不着。
许大掌柜想着,反正钱庄的事也是朱攸宁说了算,真有个什么事儿也是个高的顶着,何况那些由朱攸宁保管的银钱,存单上也不过就是多了一个私章罢了,于他并不会有什么影响。
是以朱攸宁所做的事,许大掌柜并不在意,有时朱攸宁不在,他还会帮衬着与人解说一番。
就连同样得到产业的朱彦凤、朱彦丘和朱彦彭,知道这消息以后也是这么想的。
“就说一个毛丫头,能有什么天赋?从前她就是个锯嘴葫芦,什么事儿都不懂,难道忽然就开窍了?还不是她爹在背后支招!”
“若真是他爹支招,这次可真是支了个烂招!咱们就等着看他们家赔个底朝天吧!”
朱彦丘和朱彦彭越说越有趣,特地约了朱彦凤去酒楼里好生吃了一顿庆祝了一番。
如此又过了几天,天气忽然就冷了起来。
白紫萱送的棉衣提前起了作用,铺子里还没开始点炭盆,是以朱攸宁不想在店里久坐,过了晌午就嘱咐许大掌柜帮忙留意着,便先回了家。
谁知刚走到巷子口,忽然看到院门口站着个意想不到的人。
“这不是……六姐姐吗?”朱攸宁双手背在身后,缓缓踱步到朱攸安面前,仰头打量她脸上的红肿。
朱攸安的双颊都肿了老高,上头擦了一层透明的药膏,显得整张脸油光铮亮,依稀可见清晰的指痕。脸颊变形,导致她眼睛都眯了起来。
就算她身上穿的披风是极艳丽的缂丝,也显不出有分毫的美感来。
要是从前,朱攸宁必定会同情的,毕竟朱攸安只是个十岁出头的小姑娘。
可是经过这段时间的熏陶,朱攸宁觉得自己的心都变狠了,不该浪费的同情心她是绝不会浪费的。
“六姐莫不是摔着了?看了大夫不曾?四太太那应该会给六姐请大夫吧?”
一系列关切的话语,听在朱攸安耳中分明是不安好心。
眼看着朱攸宁眼中毫不掩饰的嘲讽,朱攸安禁不住狠狠地道:“你别得意,你早晚也有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