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黄的晨曦透过窗口映照进宽敞的大厅里,
温暖了这个凉意渗人的深秋清晨,却依旧融化不了男人脸上浓重凝固的寒霜:
蒋旭尧素来深邃冷峻的脸庞分明已深深地染上一层阴翳的愠色。
他沉着脸,紧盯着沈沛涵的一双墨眸既冷冽阴鸷而又恣意鄙薄,从她苍白而惊悸的脸蛋上冷冷地掠过,挟着一股深深地、赤果果的轻蔑、对抗、践踏……
甚至是不惜一切代价碾压粉碎的浓烈意味!
沈沛涵看得很清楚,这一刻,旭尧哥看她的眼神,的确有一种要将她恶狠狠地摧毁的欲望!
心惊胆颤。
她白着脸,步步后退,退到沈夫人身后,在母亲的护卫下逃出大厅,苍促地逃上了二楼的平台,直至躲到威严的沈老爷子身后,她那颗剧烈颤动的心脏才渐渐缓和了一些,双手紧紧地攥住爷爷的衣角,她低低地娇嗔求助,“爷爷,你看,旭尧哥他欺负我——”
一付泫然若泣、楚楚可怜的样子,让沈家的众人看得颇是唏嘘心疼。
沈夫人率先替女儿求起了情来,“旭尧,沛涵她太不懂事,回头我一定会狠狠地教训她的。不过,今天你能不能看在伯母的份上,不要再跟她计较?”
找人去迷女干江幂晚,又唆使蒋夫人动用家法来对付江幂晚,这件事不管怎么说,都是沈沛涵理亏,沈夫人心里是清楚的,所以,一开口就打起了人情牌。
宅子里的沈家众人也把Ptr的交待听了个明白,得知事情是由沈沛涵先挑起来的,也并不表态。
对于主动求和的沈夫人,沈老爷子只眉眼沉冷地咳了两声,又对楼下愠色深沉的蒋旭尧说,“旭尧,你沈伯母说的对,你们年轻人有什么矛盾说开了就好,没必要闹到对簿公堂、针锋相对的地步嘛。”
沈老爷子说着,又伸手拉出躲在身后的沈沛涵,“乖,听话,去跟你旭尧哥认个错,这件事就算了了……”
但是,沈沛涵却倍感委屈,红着眼圈,问向身前的沈老爷子,“爷爷,你不会真的把我交出去,任由旭尧哥处置吧?”
“爷爷,你千万不能这样做啊!你还看不出来吗?旭尧哥已经被江幂晚迷了心窍,为了那个女人,旭尧哥可以连自己的父母和妹妹都不要了!”
“要是我落在旭尧哥手里,恐怕连小命都会没了!爷爷,你真的不要我这个孙女了吗?”
“……”
沈老爷子安抚了她几句,“没事的,听爷爷的话,旭尧他不会为难你的。”
替她抹干的泪水,又低头,慈眉笑脸地看着楼下不动声色的蒋旭尧,“是吧,旭尧?你们从小青梅竹马的,沛涵也已经知道错了,她跟你道个歉,这件事就算翻篇了?”
楼下大厅,端坐在黑色大班椅上的蒋旭尧一言不,覆在脸上的浓郁寒霜亦未有半分解冻之意。
伫在身后的言秘书当即会意,以再也公式化不过的冷漠嗓音,严谨开口,“这恐怕不行。我们蒋总的太太受伤住院,据医生说,手术那天晚上,太太至少流失了1000CC的血……”
言秘书的话没有说完,大厅里早就为妹妹抱不平的沈沛东已经跳了出来,“你这狗P秘书是什么意思?难不成那个女人失血过多活不成了,还要我妹妹替她陪葬?!”
“你是不是以为我们沈家没人了?我告诉你,今天谁敢动我妹妹一根汗毛,我叫他有命进我们沈家,没命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