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清晨的阳光已渐至明媚,在锃亮的大厅里洒下一片细碎的金灿灿的光芒,景致迷人。
蒋旭尧凉薄的唇却冷冷地抿成了一条线,眸光凛冽地盯着二楼平台上面色铁青的沈老爷子,以及躲在他身后苍白失措的沈沛涵:“……”
他并没有说一个字,可是,脸上倨傲的神情,却似乎在反问,偌大的沈家里还有谁不服气,尽可以站出来与他对抗。
沈老爷子富态尽显的圆润面孔上,清晰地掠过了一丝难堪与愠怒,却又分明知道,他若是再劳师动众的,只怕会给外界落下口实:说他倚老卖老,公然欺负一个后生晚辈。
而那些本来想要跟沈氏合作的企业,也会更加心存忌惮,更不利于沈氏的业务拓展。
而且,沈沛东刚刚已经在蒋旭尧手里栽了一个大跟头,沈家的底牌与势力也已经被削去了大半,蒋旭尧却还没有请出季老手中的精锐部队,权衡之下,无论如何,还是沈家势弱一些。
沈老爷子没有任何胜算的把握,只能勉强忍下对蒋旭尧的不满,腆着老脸求起了情来,“旭尧,咱们两家也算得上是世交,沛涵也是因为太喜欢你,才会一时糊涂做错了事……”
蒋旭尧敛眸,眸光冰凉地对上沈老爷子混浊的目光,“老爷子,如果今天换成是我太太对沛涵下药诬蔑,让沛涵受伤住院,您也能同样不追究我太太的责任吗?”
沈老爷子被他锐利的审视眸光逼得无所遁形,讷讷地垂眸,再也说不上一句话。
而沈沛涵,也因为蒋旭尧寸步不让的态度,惊得娇躯一阵阵地颤抖不已,整张脸更是苍白如纸,“旭尧哥,我没想到她会流那么多血,我只是……只是想让她跟你离婚,想叫她离开蒋家而已……”
蒋旭尧薄唇间的冷笑更深,“可我怎么听说,我太太受伤的时候,你还拦着不让送医院?”
沈沛涵顿觉眼前一黑!
是季廷琛!季廷琛那个小人!混蛋!他居然敢背地里跟旭尧哥告她的状!
不知道是太害怕,还是太气愤,沈沛涵的双唇也不住地轻颤起来,“我——我不是——是因为江幂晚不肯承认出轨有妇之夫的丑闻,unty才会一怒之下对她用家法的……”
蒋旭尧却是有条不紊地例证说明,“那又是谁栽赃给我太太的出轨丑闻,又是谁对她下的药,叫人把她送到酒店的?”
“从犯罪事实来判断,Ptr只不过是从犯,而你却是真正的主犯!”
“唆使犯罪、刻意诬蔑,以及因此而造成的人身伤害罪,哪一条不是你犯下的?你还觉得自己无辜吗?”
“……”
蒋旭尧漠然说完,门外,已有几个制服笔挺的警察走了进来,庄重地朝大厅里的众人敬了一个礼,又神情严肃地走到了沈沛涵面前,亮出了一付锃亮如铁的手铐,
“沈沛涵女士,现在以涉嫌唆使他人实施迷女干、恶意诬蔑与捏造事实,以及间接伤害他人身体的罪名逮捕你,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话将全部作为呈堂证供……”
当那冰冷透心的手铐扣住她纤细的手腕时,沈沛涵一下子崩溃了,凄怆地痛哭,“爷爷!救我……爸!妈!哥!救我……”
大厅里,一片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