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父亲是不是更想说:把她带走,从今以后,再也不要她这个女儿了?
……
一身夜露地抵达派出所。
权轶勋以国际知名金牌大律师的身份很快就跟警方交涉好,又以最快的速度办妥了蒋旭尧的放行手续。
关押室里,看见民警打开沉重的门板,瞳孔里映出一抹熟悉的纤细倩影时,蒋旭尧几乎不敢置信地怔愕失神,“……”
待到终于确认不是幻影,眼前站着的确实是他想念了一整天的小妻子,心脏不禁狂跳到怦然错乱,只低低地唤了一声,“幂幂……”
竟再也想不起来该说些什么!
门口的江幂晚,也在怔怔地看着几步之遥的丈夫:
被滞留在铁窗之内数小时之久,蒋旭尧神情看起来有些憔悴,精雕细琢的深邃五官覆了一层薄薄的晦涩,线条坚毅的下巴也不复往日的清爽光滑,而是长出了一层短小而密密麻麻的青色胡茬,英挺的剑眉之间亦是犹可见眉峰深锁,像是有着化不开的心事。
这个样子的丈夫,并不会显得很落魄很颓废,相反,更有一种岁月沉淀过后的成熟深沉。
只是,江幂晚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他,也不习惯这样的他。
她眼中的丈夫,永远是璀璨耀眼、优雅自信的,乍一见到他因为自己而成“阶下囚”惨状,忍不住深深地自责而难过起来,“……”
她流着泪扑进了他的怀里,一迭连声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坚硬温热的胸膛里贴上一具思念已久的温软娇躯,蒋旭尧的心脏一阵剧烈加速,矫健的长臂蓦地攥紧她纤细的蜂腰,迫不及待地勒进怀里,修长的二指亦在同时攫起她瘦削的下颌,俯唇吻了下来,“我没事儿,别哭……”
缠绵的热吻,他忘我地采撷着小妻子的甜蜜滋味,也不忘安抚她颤抖而紧绷的情绪,“不哭了,好不好?我在这里挺好的……”
“骗子!”
江幂晚分明知道,他这是在试图减轻自己的愧疚感,泪流满面地从男人滚烫的唇舌下逃离出来,白皙纤长的双臂却刻意圈紧了他精实的腰身,直至——
彼此之间再也无一丝间隙,又将自己冰凉的小脸深深地偎进了他健硕的胸膛上,紧紧地贴上他怦然跳动的心口,“为什么骗我?为什么宁愿坐牢,也不说出真相?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害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一只温厚的大掌轻轻地覆到了她柔软的丝上,头顶上,男人清冽的嗓音异样地温柔而低喑,“乖,不怕,你要记得,不管你在哪里,我也一定会找到你……”
男人沉稳有力的心跳渐次清晰,透出悖悖的生机与坚韧的意志。
江幂晚知道,他一定会说到做到的。
她紧紧地拥抱着他,恍若此刻置身于无人的荒岛,只剩下了他健硕有力的身躯才能给予自己依靠。
这股浓浓的安全感,让她久久地舍不得离开这付温暖坚实的胸膛,“……”
蒋旭尧也有些情难自禁,轻吻着她额际的细碎丝,又在她耳边喃喃地低问,“如果我真的被判坐牢,你还要不要我,嗯?”
江幂晚纤长的娇躯蓦地又是一滞,刚刚止住的泪水又不可自抑地潺潺流下来,“我不值得你这样做……”
看见他因为自己的回答而眸色黯淡下来,她又低低地“嗯”了一记,“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