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郎但去便是。”
李隆基也知道沈光如今风头正盛,万一要是在大街上被人认出来,那就不必走了。
等到沈光离去,陈玄礼方自连忙开口道,“陛下,这街上人多口杂的……”
“休要啰嗦,咱们以前不也是经常上街闲逛耍乐子的!”
陈玄礼一时无语,心道那时候您可不是圣人,如今要是擦着碰着半点,倒霉的还不是我。
杨国忠在边上装死,反正陈玄礼是龙虎大将军,保护圣驾是他的事,“陛下,臣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换了往常,杨国忠肯定不愿意放弃这等能讨好圣人的机会,但是如今他从沈光那儿学了不少,知道自己以后要走什么路线,于是便主动道。
杨玉环看着这位族兄,满脸的惊讶,这可是和圣人增进感情的机会,怎么就这般放弃了。
李隆基倒是颇为欣慰地看着沉稳请辞的杨国忠,这才像是重臣该有的样子,口中道,“怎么国忠不愿随朕一起去耍乐子么?”
“陛下,臣还要读书,今日之事今日毕,臣已经蹉跎了二十年岁月,若是再不努力,又如何尽忠国事,为陛下分忧。”
陈玄礼目瞪口呆地看着杨国忠,这还是那个在宫中腆着脸皮,在圣人跟前扮丑逗乐的幸进之臣吗?
“国忠果然变了,那你便好好读书,不要辜负了朕的期望。”
李隆基拍了拍杨国忠的肩膀,接着把他扶了起来,这也让他身边的杨玉环甚是高兴,她知道圣人以往都是看在她的情分上才抬举他这位族兄的,可是心底里却是看不上的,但是如今圣人是真把这位族兄当成了臣子。
……
“郎君,怎地将胡子都刮了。”
南霁云不解地看着将满口美须剃得光溜溜的沈光,忍不住开口问道,沈光住进杨府后,他和雷万春自是跟了过来担任护卫,这段时间在杨府也是过得十分惬意,连带着对杨国忠这位外人口中的佞臣颇为感观,只觉得这位杨国舅是个真性情的好汉。
“某要和朋友上街,不刮了这胡子,难免会被人认出来。”
沈光这话半真半假,大唐男子以蓄须为美,他自打到了大唐以后,也是蓄了胡须,只不过他还是习惯把胡须刮了那种清爽感觉,所以便索性借着这机会把胡子给刮了。
南霁云不由点了点头,自家郎君本就皮肤白皙,这把胡须刮了以后,看上去便像是弱冠少年,这上了街怕是谁都猜不到郎君的身份。
“南八,万春,咱们走,莫要让某那朋友久侯。”
沈光带上了南霁云和雷万春,虽说怀远坊外那场刺杀形同儿戏,可沈光并没有因此而轻慢,收了南霁云和雷万春后,他出门都会带上这两位猛将兄做保镖。
等到了前厅时,李隆基看着宛如翩翩少年的沈光,不由道,“沈郎这般模样,倒是不虞被人认出来了。”
杨玉环亦是多看了几眼,然后笑起来,“只怕咱们待会儿上了街,后面怕是要多出不少小娘子了。”
李隆基闻言亦是大笑起来,“玉娘所言甚是,只怕沈郎怕是又要被人捉婿了。”
沈光对于二人的调笑不以为意,大唐虽然风气开放,女子也甚是彪悍,但还真不至于走在大街上被人绑回家做了夫婿,再说他身边两位猛将兄可不是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