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兄,这乃是我安西独门秘制的火锅,你且来尝尝。”
取了羊肉片放入锅中,只是片刻沈光便捞起来放入张巡面前盛了酱料的碗中,浓郁的香气顿时叫张巡食指大动,“多谢沈郎君,那某就不客气了!”
爽滑鲜嫩,沾了带辣的酱汁,张巡一口下去,只觉得这等吃法不但新鲜,而且味道鲜美,让人回味无穷。
“来来来,上酒上酒。”
沈光拍手间,自有牙兵捧了坛安西烧春上前,南霁云和雷万春自是接过后为沈光和张巡倒酒,“南八,万春,你们也满上,这一杯咱们给张兄接风洗尘。”
看着那倒出的酒液清澈无比,却又带着股浓烈的香气,张巡如何不知道这便是市面上千金难求的安西烧春,他昨日还听兄长说大朝觐后的宴会上,圣人赐下安西烧春,差点没叫那些藩国使节为了抢酒喝打起来。
大唐男儿就没有不好酒的,不过张巡在清河县时为官清廉,所以这三年里就没有好好喝过,也就是昨晚回到兄长府上后喝了不少。
看着沈光举杯一饮而尽,张巡自然也是当仁不让,他本就是慷慨豪迈的性子,沈光这般敬他,他自也不会让沈光小觑。
只不过一杯安西烧春下肚,张巡便立马变了脸色,他终于知道为何这安西烧春被称作天下第一烈酒了,过了良久他才缓过劲来,“果真是好酒,沈郎君海量!”
“张兄也是好酒量,南八和万春初饮此酒时,可不像张兄这般轻松。”
沈光笑了起来,然后自是和张巡推杯换盏,一边吃肉一边饮酒,张巡说他在清河县时见到豪强不法,小民艰难,于是如何抑制豪强不法,安抚百姓,劝课农桑,展生产,听得沈光是津津有味。
没想到张巡也是个种田党,这下子沈光更加不舍得把张巡留在关内给浪费了,与其让张巡在关内浪费八年时光,倒不如跟他去安西种田,到时候安禄山要是还有胆子叛乱,便让他尝尝安西军的铁拳是何等滋味。
“张兄此次回长安,可有什么打算?”
酒过三巡,看到张巡已经喝得上头,沈光开口问道,张巡平生以来就没有喝得这么痛快过,当下自是答道,“不瞒沈郎,我这趟回京述职,吏部怕是多半会将我调去别的地方为官。”
“张兄文武全才,一身本事,不该在关内蹉跎,如今焉耆龟兹二镇皆献土于大唐,两地今后要改土归流,成为朝廷直管的疆土,但是边地苦寒,却是无人愿意前去做官,教化当地土著,不知道张兄是否也畏难怕险,不敢去安西做官。”
“沈郎,某虽然喝醉,可这儿并不糊涂!”
张巡指了指自己脑袋,大着舌头笑道,这一顿酒吃下来,不说这位沈郎君,就是南霁云和雷万春言语间不也是想他同去安西吗,大丈夫生于人世间,自当建功立业,他又岂会拒绝。
“那张兄去还是不去!”
“只要吏部那儿没问题,某自当追随。”
“好,那张兄便在沈园住下,今后便是沈某的人了!”
看到张巡答应下来,沈光自是高兴极了,如今他只等三日后省试,和王蕴秀白阿俏完婚,便可以安心回安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