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成,你若要酒喝,自也作好诗以做凯歌,主君若是喜欢,自然有赏赐,何苦和某抢酒喝。”
说话间李白将那牛皮酒囊揽入怀中,宛如命根子般捂得严实,却是叫高适直瞪着他。
高适自然也有诗作腹稿,只是和李白刚才所作那胡无人相比,他自觉还是差了不少,哪里愿意拿出来献丑。
“高达夫,打架某打不过你,酒量咱们半斤八两,这作诗吗,呵呵……”
见着李白在马上呵呵笑而不语,高适不由上头了,径直道,“作诗便作诗,当某怕你不成。”
沈光饶有兴致地看着和李白怄气的高适,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碎叶军中猛将如云,不过李嗣业始终坐稳头把交椅,这些日子河西诸将也不是没人想和李嗣业比试,不过这些人连白孝德那关都过不了,反倒是让这个白大虫不二打的名头更响亮几分。
他麾下幕臣里,张巡不擅长诗文,杜甫性情谦和、颜真卿有君子器量,倒是高适和岑参身上有着边塞诗人独有的锐气和斗志,尤其是高适,他和李白年纪相仿,也是官场失意蹉跎半生,只不过李白好歹还在长安风光过,可高适那就真是在北地燕赵挨了十多年的风刀雪剑。
“高兄,这酒且与你壮胆!”
“滚!”
看着边上岑参递过来的酒壶,高适却是骂了句,随后在马上道,“结束浮云骏,翩翩出从戎。且凭天子怒,复倚将军雄。万鼓雷殷地,千旗火生风。日轮驻霜戈,月魄悬雕弓。青海阵云匝,黑山兵气冲。战酣太白高,战罢旄头空。万里不惜死,一朝得成功。画图麒麟阁,入朝明光宫。大笑向文士,一经何足穷。”
“好诗,好诗,当浮一大白!”
高适吟罢,李白头一个拍手叫好,随后便拔了木塞,举起酒囊灌了一大口。
“主君,某献丑了。”
高适还是要脸面的,他这诗固然不错,可比起李白那胡无人的恢弘气势还是差上不少。
“达夫这诗若是说差,这天下还有好诗么!”、
沈光在马背上大笑道,李白和高适的诗固然讲这番凯旋大胜,可也是为他而作,千年之后这些诗篇依然历久弥新,熠熠生辉,而他也与有荣焉。
示意多闻取了酒囊,沈光扔给了高适,“达夫,且省着点喝,莫学太白,如今离着武威还有半月路程,若是按着他那喝法,用不了五日,你们就没得酒喝了……”
“多谢主君。”
高适接过酒囊后说道,随后也狠狠灌了口,朝李白道,“李太白,你若有胆,改日咱们比剑!”
“比剑就比剑,真当某怕了你高达夫不成!”
许是喝高了,李白头铁地应道,随后高适自是呵呵笑了起来,“诸位可都听到了,到时需得给某做个见证,省得有人赖账。”
沈光看着岑参和众将都高呼起来,见到这等热闹场景,心中亦是不胜欢喜,这大唐盛世的猛将骄雄,盖世的诗人都齐聚在自己麾下,真是何等的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