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真是高,做事情这样滴水不漏,老奴佩服。”
看到屋子里都是自己人,尉氏的奶嬷嬷马氏佩服的五体投地,她家小姐真不愧是老夫人调教出来的大家千金,做事顾全大局,眼光放的很远,有此贤妇是李家的福报,何愁不兴盛三代人,比起那些打压庶出子女的当家主母,最后也不过是两败俱伤,富贵不了多久。
尉氏整齐衣衫不紧不慢的带着人去李老夫人的院子,花心蕊那个祸害,整日里娇娇柔柔的,一脸丧门星的样子,哭哭啼啼给谁看,也不知道她的继母怎么教养的,哪里有一位千金小姐的风范,整个一个妾室做派,好歹小姑子当年嫁的也是七品官身吧,没一点家教的样子,见一次都倒一次胃口。
这也眼见十八岁的花期,晚上要跟老爷商量商量,女大不可留啊,早日寻找一户人家嫁出去吧,不过就是一份嫁妆而已,她不会吝啬的,但是她不会像对待李明兰一样费点心思找寻人家,花心蕊是花家的人代表着花家的人情世故,不像李明兰不但是丈夫的脸面还是她的名声,不得不认真对待。
姻亲比同窗,同袍更加牢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礼仪关系都盘根错节,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庶子们有出息对尉氏的儿子李明朗也有很大的好处,一个篱笆三个桩,结实牢靠承受外界压力的能力增大,就是庶女的婚事也能给嫡出的李明朗帮助。不然尉氏岂能会费心费力的给李明兰找寻婆家,白姨娘当年可是让她吃了不少郁闷。
米灵萱法华寺安心陪着母亲给父亲做法事,福嬷嬷第二天赶回扬州城,准备去扬州知府大人的府邸,当面跟知府大人退婚,其实当初订婚的时候米夫人并不是很乐意,门不当户不对的,深怕女儿以后日子过得不舒坦,可是她尊重米老爷的决定,并没有说什么,正好趁这个机会把牵绊斩断。
“给知府大人请安。”
“起来吧,多年不见,福嬷嬷依旧没什么变化,你家夫人身体可好,囡囡长大了吧,一直公事繁忙没什么机会探望啊。”
“呵呵,多谢知府大人惦记着,我家夫人身体一直孱弱,好在小姐身体不错,已经出落成大姑娘了,老奴这次前来主要是小姐跟李公子婚事,不知道知府大人有什么章程?前儿个去华容寺点长明灯遇到了志远大师,我家夫人的意思,想要李公子的生辰八字,让志远大师合算合算,不知道您的意思可否?”
“唉!米兄英年早逝,让本府失去一位至交好友,当初我们两个在京城翰林院共事,情意相投惺惺相惜,定下了一双儿女的婚姻之事,想着能做亲上加亲的儿女亲家,谁知道本府的嫡子到现在还是不是官身,实在是无有脸面提起婚事,既然福嬷嬷来一趟询问,本府也就直说了,不要见怪才好。”
“知府大人严重了,令公子一表人才早晚会有出息的,虎父无犬子嘛,知府大人也知道,我家小姐从小身体不大好,将养了这么长时间才算康健,依旧比不上那些普通人,李公子又是知府大人的嫡出长公子,是要继承李家嫡系香火的,怕将来有碍子嗣,坏了两家的情谊,这才希望高僧加持一些福气,既然知府大人这么说,岂能辜负米李两家的缘分,老奴回去之后把当年的信物完璧归赵,这情分依旧长长久久的。”
“只能如此了,也是李米两家缘分不够,是本府没有教导好自己的孩儿,有愧米兄厚爱,实在是惭愧惭愧啊!”
“知府大人太客气,也是我家小姐没有福气,岂能怪别人,那知府大人公事繁忙,老奴就不耽搁,这就回去禀明我家夫人,明日就送回信物。”
“惭愧!惭愧!请嬷嬷在米夫人面前美言几句,本府实在是无言以对啊。”
“知府大人严重了,缘分天注定的,老奴告辞。”
李林浦感觉压在心头的大山一下子飞走了,觉得米家很识趣,以后不妨多照应一二,毕竟当年跟米大人交情颇深,不能让别人说自己凉薄,明日双方归还信物,这段公案也就烟消云散,以后好好给自己的嫡长子找一门门当户对的妻族,将来官运亨通指日可待。
想起昨日的闹剧心里一阵烦闷,自己的母亲真好意思说,花家乃是罪臣,为妾尚且不行何况是为妻,太异想天开,比起米家小姐外甥女更加不合适,万万不可给儿子增加污点,以后的李家还需要嫡长子支撑,他绝对不容许出现任何意外,他已经吩咐尉氏尽快把外甥女嫁出去,不能继续留在府中,那就是祸根,至于自己的老母亲,明日也将要回祖宅颐养天年。
福嬷嬷干净利索的办完事情,又匆匆忙忙回到华容寺,仔细的向米夫人叙述了一遍经过,递上去一枚晶莹剔透的凤形玉佩,米夫人眼睛忧伤的摸着玉佩,又想起英年早逝的米老爷,米灵萱不想她再次伤心欲绝,走上前拿过玉佩让福嬷嬷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