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就是皇宫大内的那些阉人,不是男人的男人?他们跟我有什么关系,老子又不是采花贼,从来没有兴起去那个地方一饱眼福的心思,这辈子不会有,下辈子也不会有,桃花公子那是风流天下闻,并不是下流天下臭,小飞,看样子你真的病了,都开始胡说八道了,算了,算了,这一次哥哥我不为难你,我自己跑一趟吧。
义诊只剩下最后几天,已经很少有人登门看病,米灵萱连续采了几天的药材,柳云飞经过这几日摧残,清洗,晾晒,切片,捣碎都已经相当熟练,她要用最后的时间给他炼制一些常用的药丸,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的,金疮药,解毒丹,治疗内伤的也没有拉下。
她慵懒的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斟酌着药方,柳云飞占据着她右方地盘,脚下踩着研磨的石磙,一点一点把药材变成碎末,脸上自始至终都带着淡淡的笑,原来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即使什么也不做都是幸福快乐的。
“米儿,以后有什么打算?继续义诊吗?”
“不了,师傅规定一年一次,我叫米灵萱。”
“好名字,你父母一定希望你无忧无虑的吧。”
“嗯,我父亲当年可是状元郎,温文儒雅才华横溢,与我母亲琴瑟和谐恩爱不分离,可惜幼时吃苦过甚,成婚十年未有一儿半女,直到遇到我师傅才有了我,三岁拜入师门学医习武,本以为有了本事可以让他福寿延年,可惜到底没有过多少年的太平日子。
在我十岁的时候父亲撒手人寰,母亲不顾两位舅舅的阻拦,执意扶灵柩回到江南守孝三年,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正好出孝,家母一直郁郁寡欢,缠绵病榻之上,近日刚刚好转这才出来完成师门任务,结束之后就要回去专心伺候家母,子欲养而亲不待,不想留下什么遗憾。”
“没想到你竟然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哪你以后不再现身江湖了吗?”
“看情况吧,柳大哥,以后有缘再相见吧,如果路过京都就到三阳街第三家米府找我,让小妹我好好招待一番,尽一下地主之谊。”
“哦。”
柳云飞心情低落的放慢了脚下的动作,没想到好不容易遇到可心之人,就要面临着分离,他的心突然一阵疼痛,一腔热情高万丈,硬生生的被泼了一盆凉水,脑海里都是她的音容笑貌,突然想起第一次她说自己有未婚夫,自己怎么忘得干干净净,忍不住的开口问道:
“你的未婚夫也是官宦之家的弟子吧。”
“嗯,只因我父亲英年早逝,他父母觉得门不当户不对,听到风声我母亲派人退了,本来就是互换信物,口头之约,算不得什么正经的婚约。”
“啊,怎么能如此仗势欺人,米儿,别伤心。”
“呵呵,有没有见过面,谈不上伤心,只是家母有些不适罢了。”
“那就好,你值得更好的人用心呵护。”
“柳大哥,我年纪还小,离及笄还要两年多呢,着什么急,柳大哥你年纪不小了吧,也该找个红颜度日。”
“不是我心里的哪一位,孤独一辈子又有什么关系。”
米灵萱突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菜鸟,他的一举一动都很明显,岂能不明白什么意思,可惜她母亲不会同意的,只能装作不知道装傻充愣,她明知道两人不可能结合,更加不能心安理得享受他的一腔热情,长痛不如短痛。
两人都在脑海里胡思乱想,竟然没有听到远处凌乱的脚步声,直到大门被人猛烈的拍击,这才惊醒沉思的两人,柳云飞反应很快迅速放下石碾,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大门口,大敞开大门,外面一群人抬着一个血迹斑斑的白衣人生死不知,领头的赫然是五婶子的丈夫。
“米郎中,快来看看这个人,一大早上山打猎,发现他躺在山林里。”
“嗯,快抬过来放在台子上,柳大哥,你把他上衣清除掉,看看伤口如何,我去拿疗伤的药膏。”
米灵萱放下心里的烦躁,转身回到屋子里拿起收拾停当的药箱,提着匆忙走出来,外面的人已经走的七七八八,正是农忙的时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都回去伺候庄稼,五叔也交代一番走了个干净,院子里只剩下柳云飞,拴住,米灵萱仔细查看白衣人的伤势,突然看到一块明显的胎记。
咦!这个形状的胎记怎么跟百灵描述白无瑕的一模一样,不会这么凑巧吧,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时也运也命也,万般不由人啊,跟柳云飞嘀咕几句,她背过身子,他上前粗鲁的扯下伤者的裤子,嫌恶的拨了拨乌漆墨黑的***果然哪里有一颗明显的痦子。
柳云飞粗鲁的提起伤者的裤子遮挡严实,米灵萱回过身看到他轻轻的点了点头,她拿起瓷瓶倒出一粒药丸,塞到白无瑕的嘴里,巴拉两只眼睛,仔细查看一遍,看到一边的拴住担忧的看着躺在台子上的伤者,接下来的事情不易让他参与,只得找了一个借口让他离去。
“柳大哥,杀了还是留条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