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蔓葶说道:“这个女儿也不知晓,但是孩儿认为受人滴水之恩自当以涌泉相报,庞千户此番使得魏府免遭一劫,您可要好好谢谢人家才是。”
魏同年叹息道:“这个老夫又何尝不知晓?只是这个庞刚此番把整个青州城里的富户士绅全都得罪了个遍,能不能逃过此劫尚未可知,只怕老夫也是有心无力啊。”
“什么?这到此是怎么回事?”魏同年的话一出口,一旁的柔娘和魏蔓葶同时一惊,连忙齐声追问起来。
魏同年把自己和宋兴和派庞刚在青州筹粮,而庞刚却一举杀了郑家家主并胁迫青州城里的富户士绅们捐粮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最后才叹道:“只怕现在那些士绅们弹劾庞刚的状纸已经到了济南府里了吧。”
“什么,竟有此事!”一直呆在深宅大院里的柔娘和魏蔓葶还是第一次听说了庞刚这几日干下的的“丰功伟绩”,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俏脸也齐齐变色。
过了良久魏蔓葶才不满的责怪道:“先前父亲大人和宋指挥使把庞千户推了出去挡灾,现在人家出了事情您和宋指挥使却置身事外,此绝非君子所为。”
魏同年听到女儿责怪老脸不禁一红,这件事却是自己和宋兴和做得不厚道,确实有过河拆桥之嫌。
他灿灿的说道:“非是老夫不管,只是此时已经超出了老夫与宋指挥使的能力范围,青州城里数十位士绅的联名状告可是非同小可。原本宋指挥使对他也极为欣赏,但现在宋指挥使也不敢趟这趟浑水,能不能逃过此劫只能看庞刚的运道了。”
魏蔓葶听了父亲的话后也沉默起来,从小生长在官宦家庭的她自然知道此时非同小可,别说庞刚一个小小的五品千户了,就算是山东巡抚摊上这样的事也得弄得手忙脚乱。从理智上来说魏同年和宋兴和对此事进行回避那是最好的选择,但是从道义上来讲却是及其不道德的。此时的魏婉婷也陷入了理智和道义之间的纠葛里。
就在魏同年和魏蔓葶一家人大眼瞪小眼的时候,高一功和李过带着十多名流寇已经逃出了青州城,窜入了青州郊外的荒野中,在逃跑的过程中,被现了行踪的他们在青州城里四处乱窜,而灵山卫的军士们也在四处追捕他们,他们的人越来越少,最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逃出了青州城,只是一清点人数后只剩下了十多人,惨重的孙氏让高一功这员闯军中的猛将也不禁泪如雨下。
“高爷,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个仇我们且先记下,等将来我们率领大军攻下青州再报这个仇也不迟!”一旁的李过看到高一功这个汉子竟然哭得如此伤心心下也不禁凄然,连忙安慰起来,“至少我们知道了此次咱们栽在了灵山卫的手上,待到我们回到闯王麾下时再求闯王为我们报仇也不迟。”
高一功一咬牙点了点头,回头深深的望了青州城一眼,就是从今天开始,他记住了青州有一个灵山卫,记住了灵山卫千户庞刚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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