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不敢起身的周豪赶紧点头哈腰道:“小人正是周豪。”
“你的胆子不小哇,竟然敢纵兵抢掠滥杀无辜。
”庞刚的神态是冰冷的,语气更像是一股常年不化的冰山一般仿佛能把人给冻僵,庞刚一支握住刀柄的手此刻握得更紧了:“本官知道你们都想活命,但是很可惜本官不能答应,你和你手下的爪牙还是趁着最后的一点时间看看天上的太阳吧,现在可是快到正午了!”什么?大人,你不能、你不能啊!” 周豪和周围的军官十卒们一听听眼前这位大人的语气是要把他们全部处决,包括周豪在内的数百名被绑着的乱兵全都骚动了起来。直到在周围那些一直虎视眈眈看着他们的官兵的长枪鸟锐下的狠狠的敲打才被弹压了下来。
一旁的舒飞松也有些吃惊的说道:“将军,这些可都是俘虏,自古杀俘不祥啊,您真要把他们全都处决吗?”
庞刚没有理会他,自顾自的站在土丘上对着周围大百姓大声说道:“乡亲们,大家都听说过岳爷爷麾下的岳家军的军纪吧,岳爷爷有云:“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扰民”我等当兵所为何来,往大了说那是保家卫国,往小了说那就是守一方平安。吾辈军人若是做不到这点已经是愧对身上这身战袍了,可若是还要残害自己的相邻,祸害自己的兄弟姐妹那简直就是禽兽不如的行为,你们看看他们的所作所为,哪还像个当兵的样子!大伙先看看这些畜生造的孽吧!”
说完,庞刚把手一挥,数百名士卒就抬来了一具具尸体摆在了众人的面前,这些尸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死状极其凄惨,那些男的还稍微好点,女的却几乎全都受到了侮辱,看着那些下身狼藉的女子和她们临死前惊恐愤恨的表情,众人的心都揪了起来。
那些有亲人在这场动乱中死去的人全都痛哭了起来,有不少人还认出了其中自己亲人的尸体,更是扑了过去滔滔大嚎。
成百上千的尸体继续摆在了地上仿佛没有尽头,舒飞松这个草包知府脸上早已变得蜡黄,卫江的脸色则更青了,这么多具尸体摆放在面前的效果是惊人的,荒野上的空气仿佛都凝结了起来。
庞刚再次转过身去面对着周豪淡淡问道:“现在你还认为你们只是闹饷而已吗?”
“我我我”心知今日难逃一死的周豪虽然脸色煞白,但他还是不死心的大吼道:“我乃堂堂正六品的朝廷命官,你想要杀我需得报备兵部下文才行,你不能杀我!”庞刚冷哼道:“兵部?本官身为定远将军,山东东路参将,要杀你一个叛变的区区六品副千户还需要报备兵部吗?我告诉你,你和你的党羽我今日是杀定了,就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1”说完,庞刚对身边的齐武明厉声喝道:“齐百户,立刻行刑!”“是!”早就等得不耐烦的齐武明一挥手,立刻就有两百名手持长枪的军士站了出来,他们每俩人合力拖起一名乱兵来到一堆乱石前,喝令他们立刻跪下,若有不从的手中的长枪立刻就是狠狠敲了下去,巨大的疼痛和恐慌让这些乱兵都大声嚎叫起来。
只是这般景象却引不起这些军士丝毫的同情,他们让这些乱兵站好后立刻就退到了一边,此时早就有一百名鸟锐手在他们前方五步左右站定,随着齐武明的命令齐刷刷的举起了手中早已弹药上膛的鸟统。
“放!”
“砰砰职”
随着一阵震耳欲聋的枪声,这一百名乱兵全都倒在了血泊中。
随着这一百名乱兵的丧命,长枪兵们又过去提了一百名乱兵过来,这些乱兵看到先前那些情景有的早就被吓瘫在地被军士们硬拖到了乱石堆前,有的却大声嚷嚷着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之类的话语,不过这些景象丝毫不能改变他们的命运。
“放!”“砰砰砰……”又是一批乱兵被枪决了。
这一声声震耳欲聋的枪声伴随着血腥的场面深深的印在了莱州城百姓的心里,直到多年以后这片乱石滩的土地依然还是淡淡的红色,这里也成了莱州城处决死囚的的地方。
到了最后,当轮到周豪时,这名几天前还满怀着升官财梦想的副千户竟然被吓傻了,整个人瘫倒在地拼命挣扎,拼死挣扎的他让两名长枪兵差点都按不住他,最后庞刚恼了,走到了他身边拔出了腰间的弯刀就是这么一挥,一颗硕大的头颅带着如泉水般喷涌的鲜血在半空中洒出了一道弧线飞落在了不远处,掉落在地上的脑袋嘴巴还在大张着。
庞刚收回了弯刀对身边早已呆若木鸡的舒飞松轻声说道:“舒知府,你要切记,下次你可再也不能拖欠军士们的饷银了,否则这样的事情还会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