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保镖以最快的速度扑过来,陈央却连头也不回,反手一扇,好似铺天盖地的一个芭蕉扇,又快又猛,管你是什么样的攻击手段,在这一扇之下,摧枯拉朽,风卷云残,四个精锐保镖在呼呼劲风中,滚葫芦一样被直接拍飞。
没有什么惊心动魄的打斗,也没什么惊险窒息的一幕,陈央的这幅表现,完全犹如一名大人,随意一脚踹飞正上幼儿园的小朋友一般,力量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
“咯噔……”
柳河铭心内的恐惧高涨起来,不待陈央再说话,连忙拨打了一个号码,以平生最大的力气吼道:“王铮山,快点把人放了……我没事,快点把人放了……对,什么都不要做,就把人放了。”
挂下电话,柳河铭小心翼翼地道:“您看,我这已把人给放了,您还有什么要求吗?”
这番话语气之低下,态度之和缓,足以把任何熟悉柳河铭的人吓得眼珠子瞪出来。
“那就好。”
陈央也不客气,走到柳河铭所坐的沙上坐下,正好居高临下以最好的视线观看比赛。
柳河铭恐惧地站在一边,坐也不是,跑也不敢,再看看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八个保镖,心里寒不已。
“不要愣着,坐吧!”
陈央拍了拍旁边的沙,也不抬头,只是这么简单一说。
“好,好……”
面对陈央,柳河铭现在不敢有丝毫反对的意思,慢慢在沙上坐下,却不敢把屁股直接挨在沙上。也即是说,他的屁股微微上抬,与沙的真皮表面,始终差了那么一两厘米。
不必质疑此时的柳河铭为何会有这样的表现,换做其他人来,看着自己的八个保镖连枪带人,都被拍苍蝇一样拍飞,都会如坐针毡,浑身不安。
在坐下长达数秒的时间段内,柳河铭甚至连呼吸与心跳,都忽然停止了一般,源源不断的冷汗,已然把后背衣衫浸湿透彻,瘙痒在身后传遍,他却不敢拿手去挠。
古时候有句老话,叫做伴君如伴虎,形容陪伴君王如陪伴老虎一样,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什么时候死亡就会降临到头上。
此际,柳河铭深刻领悟到了这个成语的意义,并感觉自己的心跳又加快了一分。
这辈子,他估计做过的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今晚把沈浪和陈央这两个人给招惹过来了,早知道会这样,万不得已他也不会选择在这里,而是会选择自己的地盘上,叫上五六十个人,团团把旁边的这个人围住才能放心。
现在生死都掌握在了对方手里,说这些显然已经晚了,迟了。
柳河铭只能抱着希望,之后陈央能够放过他才好。
“哦哦哦……杀死他,杀死他!”
下面的竞技台上,沈浪在第五场比赛中,第三次连战击杀了对手。
这难以让人置信的事实在众多观众眼前上演,已把现场的气氛点燃至最高,很多上流人士不顾礼仪,撕开领带和衣襟,嘶吼着“杀死他”。
而沈浪也不顾所望,真的把对手给一击毙命,引来了许多人的欢呼。
“柳老板,你觉得下面的这些人像什么?”
陈央轻轻开口,说出一句让身边柳河铭愕然的话语。
“像、像什么?”
平时的柳河铭哪里想过这样的问题,绞尽脑汁也搞不懂陈央说这话的意思。
“像不像一群野兽?”
“啊?”
陈央缓慢说道:“完全被自己的欲*望遮掩了理智,沉迷于暴力血腥带来的快*感中,认真说的话,连野兽都比不上,至少野兽也只是为了生存而厮杀。”
柳河铭无言以对,他又不是什么哲学家,怎么会思索这种人性问题,在他看来,这种东西有意思,看得让人够爽就足够了,还能赌博赚钱,管他什么野兽不野兽的。
陈央作为一个具有极端理智的人,很不能理解这些上流人士做法,难道看别人厮杀,真的很有意思吗?
如果把这些人全部丢到老虎笼子里,让他们和老虎厮杀一遍,还会像现在这么快乐与享受吗?
仔细想了一想,明显不可能。
吓尿裤子哭爹喊娘都来不及,哪里谈的上享受。
这些表面光鲜的人士,真正享受的不是厮杀,而是低贱的同类被*杀的那种舒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