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雨眉心紧蹙，陆书言的反应证实了她的猜测，陆苡宸真的是害怕黑暗。

“他为什么会那个样子？”

顾小雨很想知道，却不想直接去问陆苡宸，她觉得陆书言可能会知道点什么，现在看来，她猜的没错。

一旦开始讲伤心的往事，陆书言免不了要借助于酒精的麻痹，几杯烈酒下肚，这才开始说出她一直没有说的故事。

“嫂子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奶奶为了让哥哥听她的话，对他做了很多事，鞭打只是其中一个手段，后来她现这种肉体的疼痛并不能让他听话，后来，她把他……”

陆书言说到这里，止不住哽咽，灌下一瓶酒才把眼泪给咽了下去，接着说，“你能想象被关在密闭的小黑屋的生活吗？没有一点光亮，不知道白天还是黑夜，所有的感觉和情绪全部都由外面的人控制，那个心理医生告诉奶奶，正常人不出一个星期就会崩溃求饶，你知道哥哥坚持了多久吗？”

顾小雨沉默，她给自己和陆书言各倒了一杯酒，陆书言却嫌酒杯太小，抓起酒瓶灌，伸出一个手指头，“一个月，他整整一个月都没有说一句求饶的话，我偷了钥匙想要救他，可是我打不开那个门，我太紧张了，怎么也插不进钥匙孔，我到现在都还一直在想，如果当时我打开门，现在又会是什么样。”

顾小雨依旧沉默，一边听陆书言说话，一边继续喝酒，本来酒量很差的她，此时却一点醉意都没有，心里堵的难受。

“最后，我奶奶等不了了，她怕他死了，这才把哥哥放出来，你知道吗？他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陆书言张嘴想要说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只有无声的哭泣，过了很久才缓了过来，“我问过他是怎么坚持下来的，他只说那一个月里一共下了十三天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