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陆苡宸轻唤一声。

从大门到房间门口的这段距离，陆苡宸是狂奔的，而当踏进房间的第一步开始，他又是小心翼翼的前进，最害怕的就是这一切都是假的，陆苡宸最害怕的是自己最后现这只是一场梦。

像这样的梦，他都不知道自己做了多少遍，每一次醒来，都是无边的孤独……

顾小雨垂下头，稀薄的长遮住她的脸颊，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自己此时如此丑陋的一张脸出现在陆苡宸的面前。

杨恩儒和乔望尧一起退出房间，两人没有对话，只是乔望尧一直握着他的手。

这一幕，在他们的身上也生过，他们挺过来了，不知道陆苡宸和顾小雨能不能也坚持住。

“不要看，”顾小雨感觉到陆苡宸的手伸到了她的耳旁，急忙转过头，捂住脸，说，“很丑。”

陆苡宸悬在半空的手握成一个拳，他蹲下身，把顾小雨的身体转了过来，顾小雨一看见他，眼泪刷啦就掉了下来。

她经受的是病痛的折磨，生死的考验，陆苡宸又何尝不是？

他也是憔悴的不成样子了，比每一次他们的分离都要消瘦，都要可怜，在赶来的路上不知道经过了什么地方，黑色的西装外套上沾上泥巴，有洁癖的他怎么忍受的了穿着它。

顾小雨并不知道，这件衣服，他都穿了好几天了，没有她的日子里，他忘了好多事，忘了吃饭，忘了睡觉，也忘了自己还活着。

“对不起。”顾小雨一遍遍扶着他的眉眼，再多的话都噎在喉咙，想说又觉得说不出来，剩下的只有无语凝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