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然还是没有让你知道，”李弘深吸一口气，不再拖延，一次性把话全给说完了，“其实他救不了你，只是跟白小苏做了交易，那一次，白小苏给了他一盒药丸，说是以他的血为药引子，把药吃下后，把他的血给你喝就可以了，至于需要喂多少血，就看你吸多少了。”

“但是这并不是全部，他的血不过是个辅助作用，真正救回你的命的，是他和白小苏做的那个交易，以命抵命，每一次他给你喂血的同时，把自己的十年寿命也一并给你了。”

“两次，他为你折了二十年的寿命。”

顾小雨听完这么长的一大段话，整个人怔了足足有半分多种才缓过来，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两次醒来，嘴里都是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原来那是陆苡宸的血残留在她的嘴里。

第一次她看见了他手上的伤口，而这一次，他没有让她看见。

从车上下来，到走进涵馆的那段路程，顾小雨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过来的，她没有坐轮椅，而是一小步，一小步的走到陆苡宸的房间门口，尽管已经有这么长的时间来思考，她还是没能理解过来，为什么陆苡宸要这么做？

推开门，顾小雨第一眼看到的是躺在床上的一个人，他一动不动，呼吸声却很重，每一下的呼吸仿佛都要花费他很大的力气，顾小雨蹲在床头的位置，打开柔和的床头灯。

她日夜思念的那张脸，此时却是憔悴的，没有了往日的神采奕奕，就算是顾小雨生病的那一段时间，他也会努力的把自己装出很好的样子，而现在他没有打理的下巴摸上去很扎手，顾小雨却不舍得把手收回来

许是感觉到有光线，陆苡宸皱了皱眉头，小声的哼了一声，顾小雨伸手把他堆起的眉头抚平，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宣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