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在世家本来就是一种不幸,享受别人梦寐以求的,就要承担别人无法想象的,白郢也是这么走过来的,“我信,所以你一直在藏拙,装疯卖傻把所有人都骗了过去。”
越是聪明的人,越容易相信自己所揣测出来的那些东西。
这对白肖来说算是一点意外的收获,“就不能是我长进了吗?”
“经历了苦难,总会有所长进,但不会判若两人,纨绔子弟就算想洗心革面也不会马上成为一方俊杰。”
“二叔,你这是在夸我吗?过誉了。”
“滚,以后不要再来,不懂得什么叫避嫌吗?如果今天是另外一个人来议和,你就脱不了身了。”
邓慈白天的那种表现,就是想逼白肖就范,可惜他看错了白肖更看错了白郢。
这次议和所持续的时间,比白肖想象的时间都要长,竟然过去了一个多月,乡试的榜单都出来。
金山县一众学子,只有一个中举的那就是白肖熟悉的廖广生。
看着那些名落孙山的学子,一个个垂头丧气的样子,“都抬起头来,这次落榜了没关系,大不了三年后再来,你们还有机会,想想那些城中死去的百姓,他们已经没有机会了。”
其实对这些学子来说,落榜的确会让他们灰心,但不至于接受不了。
“大人,这太不公平了,柳杰那个睡了几天觉的人都可以当解元,我们这些点灯熬油的人,连榜都上不去。”
乡试榜单出来的时候白肖还真没有仔细看,“你确定是解元?”
“确定,学生就住在柳杰的对面。”
以柳杰的才学,中举的可能的确是微乎其微,但也不排除有走狗屎运的时候,可一郡解元这怎么可能呢?
白肖猜到柳庄肯定会包庇柳杰,甚至会泄题代笔,可就是没想到柳庄会这么大胆,把柳杰硬生生的推到了解元之位。
什么是解元?一郡学子中的第一名,就柳杰出去了不丢人吗?他根本就扛不住。
成为解元哪怕是真才实学,都会被人品头论足,更何况西河郡的这些学子都是冒死前来,又怎么会善罢甘休呢?
金山县的学子被白肖安抚住了,可是其他县的学子已经聚集在太守府门前了。
里面可是在议和呢?这不是让大燕的那群贼寇看笑话吗?
白肖得到消息之后,马上就跑向了太守府,让人看笑话已经是小事了,白肖怕的是柳庄会做什么?
这件事可是牵扯到了柳庄的身家性命,能不下狠手吗?
白肖到的时候,郡兵已经开始驱赶学子了。
刚经历了大战,这些郡兵身上的血腥味还没散呢?一个个动手是没轻没重的,没一会就见血了。
“都给我住手。”
白肖说话还是有用的,要不然这帮学子就惨了。
这帮学子也是聪明,读书人嘛花花肠子多,竟然会见风使舵,“求大人为我们做主。”得一个个都跪在那了。
金山县的学子也跟着过来凑热闹,连廖广生都在其中,这不添乱吗?
考场舞弊历来都是屡禁不止,还有官员插手又撞上议和大事,放谁手里都难办,就是烫手的山芋。
白肖是真不想接啊!可是柳庄过来救说了一句,“白肖,你在唆使学子作乱吗?”
还恶人先告状,那白肖就忍不了了,自己头上不干净好意思说别人。
“柳太守,事情的起因应该是你那个宝贝儿子吧!”
“他们那是嫉妒。”
没有真凭实据,白肖还真不好说什么,“也许是嫉妒,但用不着让郡兵打人吧!我出手阻止也在情理之中。”
柳庄:“白肖里面在做什么?你不会不知道吧!一旦让他们扰乱了议和大事,你我都难辞其咎。”
“这个我懂,我是问你为什么让郡兵打人。”
“我是太守,不是什么小事都管的。”
亏他还是一郡太守,这么无耻的话都能说的出来。
白肖上去就是一个过肩摔非常的潇洒,贼寇作乱反到让白肖的身体健硕了不少,摔一个柳庄还是手到擒来。
白肖一屁股坐在柳庄的身上,面对一众学子,“诸位都是读书人,应该知道什么是国事什么是家事,议和结束之后我会为你们做主,但是现在请你们先回去,如果事后我出尔反尔,谁都可以拿刀砍我,我是金山县令白肖。”
“好。”还有人摇旗呐喊的,这帮看热闹的,不嫌事大。
一众学子双手放置胸前并拢,行了大礼,“谢大人。”这些学子两三个就退下了。
柳庄:“白肖,你要坐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