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转着手里的珠子,点点头,不再要锦云赔了,那妇人跟锦云几个赔礼,转身要走,结果锦云阻拦道,“等等。”
那妇人和一群孩子止步,锦云走到小男孩身边,伸手道,“给我看看你的珠子。”
小男孩把珠子往后藏,妇人一巴掌扇他后脑勺上,“一粒破珠子,赶紧拿出来。”
“是宝珠,爹爹说的!”小女孩不满的嘟嚷道,妇人连连称是,“是宝珠,是宝珠。”
小男孩把珠子递到锦云手里,锦云看了看,然后问叶连暮,“你那儿有么?”
叶连暮摇摇头,锦云眸光轻闪,“你以前见过没有?”
叶连暮再次摇头,锦云嘴角缓缓弧起一抹笑,叶连暮挑眉看着她,“你以前见过?”
锦云重重的点头,这东西岂止是见过,只要是个现代人都不陌生,“这是玻璃,只是里面有了铜,所以呈现浅蓝色。”
锦云拿着玻璃看着小男孩,“这玻璃你们从哪里得来的,告诉我。”
小女孩立马道,“这是爹爹给我的礼物。”
锦云看着那妇人,便道,“我能不能见见她爹,我想问问这珠子的事。”
妇人一脸为难,不过锦云神色从容,没有因为几个孩子的纠缠而怒,心下动容,便道,“宝儿她爹在制窑厂出了点事,这会儿还躺在床上,我怕冲撞了几位。”
叶连暮抓住锦云,“时辰不早了,该回府了。”
锦云连着摇头,机会难得,她可不想错过,“我要去见见制出玻璃的人,你跟我一起去,麻烦大嫂前面带路了。”
妇人不敢不带路,一路恭谨的领着锦云往前走,叶连暮不知道锦云想干嘛,但是她说玻璃的时候,那灿烂的眸光告诉他锦云非常想要玻璃,不知道她又想干嘛了?
往里走了一盏茶的功夫,锦云才走到小院跟前,妇人推门进去,唤道,“大嫂,来客了。”
灶台处,一个青衣妇人正弓着身子在那里煎药,闻言,立马把蒲扇放了下来,抬眸看见锦云和叶连暮,身子一怔,“他二姑,他们几位是?”
妇人把宝儿放下,走过来拉着她的手走过来道,“前两日大哥不是给宝儿一粒珠子吗,他们就是为了那珠子来的。”
锦云迈步走近,屋子里一阵咳嗽声传来,青衣妇人立马转身进屋了,锦云也跟着进去了,屋子里很简陋,一张四方桌子,几条长凳,还有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中年男子,面色青白,一个劲的咳嗽,妇人帮他拍着后背,为难的看着锦云,有话想说,却顾忌颇多的样子,锦云和叶连暮穿戴不凡,不是寻常百姓能惹的气的,怕说错什么惹锦云不高兴惹祸上身呢,锦云走到床边,细细打量了他的脸面,烟眉蹙紧,“怎么会被人打成这样?”
青衣妇人眼眶立时红了,哭道,“我相公是李家制窑场的长工,几天前要煅烧一批瓷器,我家相公负责烧火,不知道怎么回事,那批瓷器全毁了,我家相公也因此被打成这样,吃了大夫开的药,可一直不见起色。”
锦云坐下,帮男子把脉,他的样子摆明了是被人伤及了肺腑,锦云把完脉,让青衣妇人去拿纸笔来,写了张方子给她,再让青竹拿了十两银子给她,青衣妇人先是怔住,随即跪下来就道谢,她男人几天没好,不是因为别的原因,是身上没银子,请不来好大夫,那药也是煎了又煎,这十两银子可是雪中送炭啊!
锦云让青竹扶她起来,然后拿出玻璃对着中年男子道,“伤养个三五日就能好差不多,李家将你打成这样,我看你也是回不去了,以后你就给我干活吧,专门烧玻璃,你看怎么样?”
中年男子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期间又重重的咳了两声,“公子,这珠子是煅烧铜器时无意中得来的,我见漂亮就找了师父打磨成珠子逗孩子玩的,我并不知道烧制。”
这人很诚实,她亲自给他诊脉病送十两银子,也算是告诉他,他的手艺对她有大用,换了狡诈之人,看她如此中意他的手艺,只怕会天花乱坠的夸赞了,锦云喜欢跟诚实之人合作,“我知道,不然你也不会只有一个了,烧制玻璃的材料我知道,怎么烧也知道点大概皮毛,具体实施我就不懂了,你能从一堆废弃中把玻璃挑出来刻成珠子,应该思量过是何原因造成的,你可以帮我,多试几回总能找到煅烧的办法。”
中年男子感激涕零,公子既是知道这是玻璃,应该差不了,别的他不敢夸口,但是烧瓷器铜器,他不比一把手差,当下表起忠心,一定帮锦云烧出玻璃来,领锦云来的那妇人也跪了下来,“我家那口子也在李家帮工,经常挨打挨骂,还苛刻工钱,能不能让我家那口子也来帮忙?”
锦云挑了下眉头,她正需要人手呢,便答应了,高兴的那妇人直道,“今儿早上听见喜鹊叫,原本真是碰上贵人了。”
锦云出了小院,叶连暮盯着她,“你要制珠子?”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