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苦笑着喝尽杯中之酒,摇头说道,“志才等说的不错,想来是操此番惹怒了守义吧……”
“哲一人之怒何足挂齿?”江哲抿了一口酒,看着酒杯说道,“哲早间便说过,若朝廷为舟,则百姓为水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只是当日出于考虑,不曾说的下句!”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曹操喃喃念叨着一句,随即恍然大悟,“圣人云: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便是言此吧……文若也时常对操言,天下所重者,唯有民心尔……”
江哲看着曹操淡淡说道,“孟德为报私仇欲祸及百姓,更有甚者,你欲屠城耶?”
“这不是……这不是……操断然不敢如此!”曹操急忙解释道,“守义明鉴,操断然没有这般想法的……方才只是操怒火之下才会说得那言语,如今被雨一淋,再一思,早已没有了那般想法。”
“既然有一思,便有二思!随后付诸于行动!”江哲摇摇头,“孟德,不管如何,百姓无罪!天灾过后便是黄巾,黄巾之后便是你……徐州百姓祸事可不少!”
曹操沉默不语,过良久才说道,“守义,若是操只图陶谦,善待其民,你可会助我?”
“……孟德,你也知道,哲不喜争斗……”
“这事操断然明白,前番青州黄巾之事,乃是操离不得兖州,才让守义前去……守义,你当真要弃操远走?”
“……只是戏言!”
“如守义所说,既然有一思,便有二思!随后付诸于行动!”
“……”江哲白了曹操一眼,闷头吃菜。
曹操抱拳沉声说道,“操早早便知道守义非常人,胸中自有才华,操恳请守义助操一臂之力!”
江哲看了曹操一眼,“若是孟德言的是徐州之事,便不必再说了!”
“不不不!”曹操拱手说道,“徐州之事操自会处置,奉孝志才想必会助操!”
“当真要伐徐州?”
曹操沉默了一下,沉声说道,“百善孝为先,家父之仇不可不报……不过操可以誓,不伤百姓一丝一毫!只图陶谦!”
江哲想了一下,忽然想起历史中曹操好像也没得了徐州,好像是兖州出了什么事来着,彼便立刻回军了。
“既然你答应不伤百姓,那你去吧!”
“守义不……不会弃操他走吧?”
“其实哲也知道!”江哲叹息着说道,“要让天下太平,只有一条出路,便是统一!但是不管如何,祸及无辜百姓便是不对!不对哲便要说!”
“说……说……尽管说!”曹操现在是心中大定,暗暗说道,只要你不走,不管你说什么都好。
“守义可否与操约定一番?”
“啊?”江哲顿时楞了,怎么古代人那么喜欢约定啊?
“若是操善待百姓,不行暴政!守义便助操平定天下!匡扶汉室!”
“恩……行!”江哲点点头,想来想去现在还是曹操这里最安全,袁绍当日一张冷脸,看着就心烦,刘备……我可不想随着他一路奔波,孙坚挂了,孙策嘛……也不怎么行,刘表太重世家,过去肯定得不到重用,想来想去还是只有曹操这里啊。
“好!”曹操大喜说道,“既约定已成,守义断然不可反悔!”
现在的曹操一腔热血,对汉室抱有忠心,让他统一了全国也不错,至少可以快点结束这乱世!思量了一下,江哲说道,“君子一言九鼎!哲省得!”
“哈哈!”曹操哈哈大笑,拱手说道,“既然如此,兖州之事便劳烦守义你了!”
“……等等!”江哲楞了一下,连忙喊住说道,“什么兖州之事劳烦我了?孟德你说清楚点!”
曹操一脸错愕地说道,“此番操伐……咳,操去徐州,当带上奉孝与志才二人,文若且要安排兵粮之事,如此操就只有将兖州交付给守义了呀,请守义暂代刺史之职……”
“这也能暂代?”江哲古怪地说道,“不是还有公达么?”
曹操顿时汗然,奉孝说的不错啊,若是换做别人,早就一口应下了,哪还会像守义这般一个劲地往外推。
郭嘉的原话是:“守义有大才,然脾性疏懒,用其一句话言之便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何其疏懒也!”
“这个……”曹操心中思量一番,说道,“公达代操筹集粮草事宜,四处奔波于兖州各郡县,守义欲与其交换职务?”
筹集粮草?还奔波?江哲连忙摇头,“那……那是……”
不幸为奉孝言中……守义真乃……唉!曹操暗自苦笑,天下间竟然有这样的奇人,明明一肚子才华,却因为懒而宁愿放在肚子里烂着……
见江哲还欲说些什么,曹操赶紧起身一记大礼,说道,“有守义代操掌管兖州,操实乃放心!劳烦守义了!”
“……”江哲张张嘴,又要说道却见曹操又说道,“天色也不早了,明日操还要去清点兵马,告辞了!”说完之后,曹操赶紧离开,江哲一愣之下竟然没拦住。
“别……别!哲还没说……靠!”
次日,曹操亲点兵马五马,假称十万,浩浩荡荡杀赴徐州。
另外,曹操拜江哲为治中从事,领长史、祭酒之位,暂代刺史职务,并拨与其兵马三万,着江哲守鄄城、范县、东阿三县,又命李儒、程昱为从事,为江哲之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