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襄阳城。
“你们听说没有?”
“是昨天岘山凤凰峰上的事情吧,这事情早就传出来了。”
“没想到堂堂黄氏大公子,水镜先生的记名弟子,居然输给了一个车夫,咱们荆州学子算是丢脸了,甚至连水镜先生的脸都丢尽了。”
“这个李翰只不过是捡软柿子捏而已,我们荆州不说鹿门双骄四杰,就算是荆州八骏任何一个出手都能秒杀他!”
“话不能这么说,李翰此人虽然之前默默无闻,但是一篇文章得风雨来贺,天雷动,足以说明此人儒道修为了,即使荆州八骏出手,也未必能稳赢他。”
“他的一篇《莲》的确不凡,即使传回鹿门山,司马祭酒和稷下学宫的郑玄祭酒都拍手叫好。”
“庞家家主德公先生还称之为莲君子!”
“而且听说此人尚未束发戴冠,他是儒门弟子,没有束发戴冠,就是未曾及冠,年岁尚轻,居然有接近大儒的修为,在荆州,恐怕唯有鹿门双娇才能媲美了。”
“如此之辈早该有些名气,为何我等从来没有听过这名字。”
“太学乃是天下第一学府,儒门第一圣地,卧虎藏龙,藏有一两个不为人知的天才,一点都不意外。”
“……”
城中大街小巷,繁华的酒肆,优雅的茶楼,无数的文人雅士,都在议论纷纷,他们议论的话题基本上与凤凰峰上的百花宴有关。
同时,莲君子李翰的名声一夜之间响亮在儒林之中。
……
鹿门山上。
竹林的一处房舍之中。
一个器宇轩昂的青年与一个布衣服少年并肩站立。
布衣少年手执一黑杆龙须笔,点上冥水石墨,挥笔之间,龙蛇起舞。
“李翰!”
两字如有神,秀丽而引动人心,风萧萧,雨歇歇,风雨而动。
“二弟,你的字越发有神韵,相比与祭酒的水镜体,青春于蓝而胜于蓝,已经有了不一样的韵味。”青年拍手赞叹说道。
“兄长过誉了,终归是拾遗前人之道,而无自己之道,不如此人!”
布衣少年摇摇头,放下手中之笔,指着自己写出来的名字,道:“儒门弟子,向来字如其人,他的字就是他的修养,他已经走出了自己的道路,我不如也!”
“很多人不是说那只是太学蔡祭酒融合百家所长熔炼出来的新字体吗?”
“兄长,你相信这个说法吗?”布衣少年反问。
“我见过那篇《莲》,这种字体无法形容,却微微有些不足,明显只是尚完成的雏形字体,蔡祭酒虽然惊才绝艳,但是书法一道,大部分精力都投入飞白体的完善之中,恐怕没有这等精力。”
青年也是一个杰出的儒门弟子,他自然有几分眼力判断,只是他有些不愿意承认:“但是我不相信他一个未曾及冠的少年有如此之才!”
“天下之才何其多,我等不过只是坐井观天而已。”
“二弟无需妄自菲薄,琴棋书画乃是小道,就算此人书法过人,你学的可是权谋之道,屠龙之术,却并非此人能媲美的。”青年说道。
“权谋之道?”
布衣少年只是淡然一笑,转移了话题:“亮听过兄长要外出游学?”
“确有此意!”青年点头。
“兄长这时候外出游学,是否有七星续命灯的下落?”布衣少年眼眸闪过一抹流光,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