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打算怎么办?”
宁母知道现在女儿已经不是以前那样毫无主见的人了。不仅如此,现在的她,习惯了什么事情都自己决定。刚开始的时候宁母还有些不习惯,但是现在时间长了也就慢慢接受了女儿的这种改变。
因此在听到女婿现在的困境时,她没有主动说自己的打算,而是先询问了女儿的意见。
人跟人相处,无论是亲人爱人还有友人亦或者陌生人,都是需要技巧的。这种技巧,在多数时候其实就是一种妥协和迁就。
宁芮夕习惯性地摸着自己渐渐变圆的肚子,想了想半天还是没有头绪,只能皱着眉叹息着:“我也不知道。”
宁母见女儿好像真的是束手无策了,就主动说出自己的打算:“你最近工作怎么样?店里的生意还好吗?”
宁芮夕有些不解地看着妈妈:“还好。事情都进入正轨了,所以我比较清闲。怎么了?”
宁母看着一遇到女婿的事情就变笨的女儿,恨铁不成钢地在她头上敲了一下。不过动作很轻就是了。
“既然阿翰不能回来陪着你,你可以去那边陪着他呀。反正你是老板,可以随时给自己放假的。”
宁芮夕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惊得立刻扭头看着自家妈妈,眼睛瞪得大大:“妈你的意思是让我去阿翰那里?”
宁母很理所当然的点头:“是啊,难道你不想码?”
宁芮夕其实在想念男人的时候也想过这件事,只是一直下不定决心。一个是因为工作的事,一个就是担心宝宝的安全。现在听妈妈这么说,意识到了什么:“我现在的情况,可以坐那么长时间的车吗?”
她知道爸妈有多重视自己肚子里的宝宝,所以为了怕他们担心才一直没主动提起这件事。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任性让两位老人担心。
宁母看着脸上的表情都亮了眼睛里都满是迫不及待的女儿:“只要注意点就没关系了。到时候还是让你爸送你过去吧。你自己开车的话是不行的。不过到那边以后,要立刻让阿翰找医生给你检查下以防万一。”
宁芮夕乖巧地连连点头:“嗯嗯嗯,我知道。那妈妈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这个表现,竟是已经确定了要去部队探亲的计划了。
宁母本来是很担心女婿的,现在看到女儿这副迫不及待想要走的样子又有些不满了,狠狠地拧了女儿一把:“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要离开家啊?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宁芮夕知道妈妈现在这话说着只是玩笑,用种时髦点的说法,就是吃醋了。想着,顾不上年纪一大把这件事,淡定地把头靠在妈妈的怀里蹭来蹭去的撒娇着:“妈妈,你说这话可是伤我的心了。阿翰重要,您和爸爸也重要呀。不对,应该说您和爸比阿翰重要,不是有句话这样说的吗?爸妈都是唯一的,也是全世界唯一一心一心对你好不求回报的人。老公却是可以再找的嘛……”
“扣。”
听着女儿这样说,宁母很肯定她心里其实是高兴,但是听到女儿说这话还是很不客气地瞧了她一下:“你说什么胡话呢?什么老公是可以再找的。阿翰那么好,你要是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看我不收拾你。”
宁芮夕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自怨自艾地叹息着:“哎,我真可怜,说这也不对,说那也不对。我被嫌弃了,宝宝,我只有你了。”
宁母被女儿这耍宝的样子给逗笑了,心里之前的那点点不舒服也被这个插曲打断了。她狠狠地拧了把女儿现在变得肉呼呼的脸蛋,色厉内荏地教训着:“你这个鬼丫头,胡说八道什么呢?你要是再敢在宝宝面前胡说八道,看我不收拾你。”
……
宁父回来后,母女俩就跟宁父说了她们的计划。宁父一向是通情达理的,听到之后没有反对,只有一个意见,就是要他开车送女儿过去。
宁芮夕反驳无效之后只好同意了。不过她还想好了另外一个主意,到时候把自家男人给自己准备的那个保镖兼司机也带着,等爸累的时候就换手。
这样想着,她又想起一个主意,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面前的爸妈。
宁父被看得一头雾水,宁母却是凶悍多了,又去掐了把女儿的腮帮子,凶巴巴地说道:“说,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难怪都说知女莫若母呢。宁芮夕只是眼睛转上那么一圈,宁母都能猜到她脑瓜子里在想什么。
宁芮夕被捏得惨兮兮的,有些委屈地看了现在越来越喜欢捏自己的妈妈一眼,接着朝自家爸爸告状着:“爸,你看妈,她最近老喜欢掐我。”
这种时候,宁父都是很明智地选择做旁观者的。
两个人,一个是他老婆,一个是他女儿,他帮谁都不行,帮谁都是偏心。还不如谁都不帮,光看戏的好。
“哎哎哎,你们母女俩的事情可跟我没关系。不要拖我下水啊。”
文雅的宁父,也难得开起了玩笑。
“我是这样想的,反正爸要去送我。不如……”宁芮夕眨眨眼,露出一个调皮的笑容:“不如我们全家一起去看阿翰呀。爸妈你们还没去过那里呢。反正爸和我都去了,妈在家也没事,就一起过去呗。至于在那边待多长时间,到时候再看了。”
女儿的提议让宁家二老眼前一亮。
宁母一下子就心动了,期待地看着丈夫:“老头子,小夕这个主意不错啊。要不我们就一起去吧?反正你现在都退休了,还被抓回去上课,实在是太不人道了。你就直接跟他们请假,咱们一家三口,哦,不,是一家四口,还忘了宝宝了,去看阿翰去?”
宁父本来还有些犹豫的,但是一扭头就看到两双亮晶晶满是期待的眼神瞅着自己,再加上自己心里也有些蠢蠢欲动的,就一咬牙答应下来了:“好。”
这个计划决定下来后,三人就开始商量具体的细节了。
“请假的话我这边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小夕,阿翰那边方便吗?他那边探亲的话应该是有规定的吗?我们这样突然过去的话会不会给阿翰添麻烦?”
宁父不管什么时候,都能冷静地思考问题。比如说现在宁母已经在计划着给女婿带些什么东西过去的时候,宁父已经想到了一些比较现实的问题。
宁芮夕对这些不是很懂,上一次去是跟男人说过的,这一次的有些突然。她想了想:“等会我给阿翰的战友打个电话,问下情况。如果可以的话,我们过去的事先不要和阿翰说,我们要给他一个惊喜。”
女人对惊喜这种事情总是有着天生的期待和好感的,而这种期待,与年纪阅历无关,全然是种本质上的偏好。
于是乎,宁芮夕的这个想法一提出来,就立刻得到了宁母的高度赞同。
“这个想法不错。小夕你赶紧去问问,要是可以的话我们就要开始打算了。”
在两个兴致勃勃的女人面前,宁父就算心里有万千的话想说,也还是很明智地选择了沉默。
结束晚上的训练任务,黄煜带着一身臭烘烘的汗味回到了自己的单身宿舍。和高翰的房间一样简单的布置,只是没有对方的那么干净简洁。男人嘛,总是邋遢点才比较像样。当然,这是他自己个人的说法。
等他冲了个冷水澡从浴室出来,习惯性地拉开抽屉拿出手机的时候,却意外地现上面有条未读新短信。这个现,让他乐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难道是自己这么长时间的诚心和锲而不舍的执着真的打算了对方?所以让她主动联系自己了?
带着这种期待,黄煜笑得像个傻子一样读取了信息。
然后,下一秒,当看到短信上的联系人是谁时,他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不是他不想看到来人的信息,只是现在哪怕是天王老子的短信,只要不是他心目中想的那个人的,他都会及其失望。
下意识地把手机放在一边,等到自己终于冷静下来,成功地将那种失望收敛起时他才再次拿起了手机。如果被认识他的人看到一向痞子一样的黄煜会有这样失落的表情,绝对会大跌眼镜的。有句时髦的话怎么说的来说,哦,对,就是节操碎一地啊黄副队!
“黄煜大哥,我是宁芮夕,请问你现在有时间方便接电话吗?有的话,麻烦给我回个短信,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