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已经有崩溃征兆的法阵重新变得牢固,原本光秃秃的石头山也变成了漫无边际的迤逦黄沙。
热辣辣的太阳炙烤着大地,被突然丢进沙漠里的周厚章、闵旭杰等人全都一脸怔愣。
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距离他们大约两百里远的某处地方,倒霉到了极点的任瀚玥也正一脸惊讶的瞪着眼前的漫漫黄沙。
她是在周厚端的法阵发生变化的时候被裹挟进来的,因为事发突然,包括周厚端在内的九个人根本来不及对她进行救援。
此时阜南岛的雁荡山上,周厚端等人也正大眼瞪小眼的一筹莫展。
“周道友,拜托你想想办法。”陆景颐揪着周厚端的广袖一脸哀求,“任道友只有一个人,对方却有二十人,要是我们不救她出来,她这条命就丢定了。”
周厚端回了他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陆道友,要是有办法,我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队伍损失一名筑基后期修士吗?”
陆景颐定定的看了周厚端好半天,才惨白着一张脸,颓然的松开了攥着周厚端衣袖的手。
丁昊辰拍了拍他的肩,“陆道友,我想你也知道,像这种法阵出现纰漏导致的意外事故,就算是最后修好了法阵,我们也没办法让事情回到法阵出现纰漏之前的状况。现在我们唯一能为任道友做的,也就只有祈祷她福大命大了。”
一脸歉意的周厚端也在一旁点头附和,“我相信任道友一定会吉人天相的。那个黄沙阵疆域大得很,她一定不会倒霉到跟闵旭杰和周厚章碰上。”
陆景颐嘴角扯出一抹牵强的笑,“但愿吧。”
不知道是不是雏鸟情节作祟,在这世上的所有人里面,陆景颐最依赖、最信任的就是将他从焱洲带来圣洲的夏惟渊和任瀚玥。
可偏偏,继夏惟渊之后,任瀚玥也毫无征兆的离开了他身边。
说没有不安那是不可能的,可陆景颐毕竟也是个货真价实的修士,就算再不安,他也不会天真到认为夏惟渊和任瀚玥能一辈子陪在他身边。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更何况他和夏惟渊、任瀚玥严格说来只是简单的萍水相逢。
深深吸了一口气后,陆景颐缓和了脸色问周厚端,“任道友要怎样才能从这黄沙阵里出来呢?”
周厚端迟疑了片刻才道:“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我关闭法阵,可陆道友你也看到了,咱们十个人根本对付不了对方的二十个人。”
周厚端言下之意,分明是说这个办法他不会用。
陆景颐满心的火气直往外冒,为了避免自己失态,他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睛。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已经恢复了平静,“周道友,在我们接任务之前,你可没说过澜山城里竟然有那么多人想要置你于死地。”
周厚端和上官菲、韩宏伟、丁昊辰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但在这件事上他们确实有些理亏,所以四人谁都没有开口反驳陆景颐。
好在陆景颐这个时候提起这一茬儿并不是为了跟周厚端翻旧账,他为的,只不过是帮任瀚玥争取一线生机。
“任道友她是个大气重诺的女子,就算诸位对我们有所隐瞒,她还是为了信义二字选择了继续这个任务。兔死狐悲,物伤其类,在下觉得即使只冲这一点,周道友你也不该对任道友如此冷漠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