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高楼大厦的阻挡,这份别样的雪景显得那么的不同,尤其是今年,白雪的味道似乎都有些不同。
难得的平安年份,不论往年多发的各种灾害在今年都很轻,外无蛮夷叩关,内也无大规模的叛乱发生,都是些小范围的山贼骚乱,在瞒上的奏报中天下一片承平,百姓安居乐业,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饥者有其食,无一处不显示着皇帝的恩德。
涂霖从不相信这种鬼话,从井陉县到雁门郡要比幽州或是洛阳近多了,径直往西走直接就能到达太原郡,半个多月的时间就回到了阴馆,雁门郡每一年都有变化,每一次回来都有不同。
“爹爹,娘亲,大哥回来了,大哥回来了。”三妹拉着涂霖蹦蹦跳跳的进到后宅,呼啦一下,听到声音所有人都出来迎接。
“我儿回来了,我儿回来了,可想死娘了。”母亲涂崔氏上前抱着涂霖,说:“我儿瘦了,也黑了,必定受了不少苦,明年可不敢再出去了,留在家里享福。”
涂凌站在后边,捋了捋胡须,说:“出去一年,还知道回来啊。”
“你看你,儿子不回来你天天念叨,回来了又这样说话!”
“孩儿拜见爹爹、娘亲,孩儿出去这一年累您们挂念了。”
涂崔氏拉起涂霖,说:“不用管你爹,他就那样,你没回来时他天天念叨个不停,比娘还想你呢。”一句话惹的所有人都在笑。
弟弟妹妹们则单纯的多,大哥回来了,肯定会带礼物,还是礼物实际些,涂霖见完礼就围了上来,纷纷讨要礼物,又见仆人捧着东西进来,立刻放弃纠缠大哥,扑向属于自己的礼物去。
“听说你这一年在河北创下了偌大的名头,快跟爹说说。”洗漱完毕,回到正堂,刚坐下,父亲就迫不及待的询问起来。
“也没什么,揍了一些不开眼的混蛋,下手狠了一些,打断了他们的腿,把他们的家财散给了穷苦百姓,后来又在井陉县剿灭了一伙山贼,打通了井陉县的那条商道而已。”
涂凌冷哼一声,抽了涂霖一巴掌,低声说:“你说的倒是轻巧,十几个人就敢围剿一千人的山寨,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啊,这事爹都不敢跟你娘说。”
涂霖一缩脖子,笑嘻嘻的说:“爹,这你都知道了啊。贼匪褚燕聚敛了千八来人,实际上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也就是井陉县小,又破败了,没有什么守卫,这才让山贼攻破了城池。爹你不知道,山贼攻破了城池烧杀抢掠的,孩儿是气不过,这才剿灭了他们,其实也没有花费多大的力气,放了一把火就收拾了。”
“过程爹都知道了,你是越来越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你若是出点事儿,你让你娘还怎么活,以后不许这么胡来了。”涂凌话锋一转:“不过你弄出来的那种火油倒是不错,说是比猛火油好用多了,是吧?”
“啊,是啊,就是从猛火油里提炼出来的,用作守城确实比猛火油好用,那种好弄的煤油也可以当作灯油,油烟要小的多。但是那种最好用的汽油难度很高,一百斤猛火油也能出那么十斤八斤的,有时候还不出,想要尽早投入到作战中,恐怕不能。”
“无妨,战事这一两年还起不来,咱家先做好准备,既然煤油能当灯油,也是一笔进项。当年听你说的整顿好这北境,好是好,就是花费太大,这几年若不是有你的揽财计策,咱家早就入不敷出了。”
“对了,爹,我写信回来说要清理桑干河河道,您安排了么?还有寻找造船的工匠?”
涂凌点点头,回答:“已经安排下去了,熟悉水性的人不好找,若是想彻底清理从咱们这到广阳郡,非一年之功能办的到的。造船的工匠也找了几个,明年开始建造船只。”
“爹啊,这事赖我没说明白,这事儿不能咱一家做,那得花多少钱,以后得利的又不能光咱们一家,喊上咱们并州想要参与的家族商贾,还有幽州的,不用他们出力,出钱出粮就行,人手也好找,这年头就是人手多,不都找到了一些懂行的人了么,让他们带着沿途的百姓去清理河道,多给些钱粮,愿意干的肯定比比皆是,争取快些清理出来,这条河以后不仅可以商用,也能用来作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