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阳西南,山岗之上,数千兵马驻扎,简易的辕门屹立,一面面旗帜飞扬,旗帜上有【鲁阳张】,有【西鄂涂】的番号,一顶一顶的营帐覆盖山坡。
“你说什么?”
大营之中,鲁阳县兵的张县尉看着亲兵的禀报,勃然大怒:“他张川居然想要收编吾等之兵马?”
“大人,舞阴县尉派来的使者是这么说的,他们让我们在一天之内,下山入城,归降其之麾下,如若不从,后日清晨,太阳升起来的那一刻,就是他们进攻的时候!”
士兵唯唯诺诺的说道。
“他凭什么?”张县尉高高瘦瘦,面容有些涨红,神色颇为萧冷,阴沉沉的道:“我鲁阳兵岂会是他区区一个舞阴县尉能收编的,他又不是郡府都尉,也不是军司马,就凭他,痴心妄想!”
“张县尉,他不是痴心妄想,如今他势大。有足够的能力收编我们的兵马!”
西鄂县的涂县尉微微有些苦笑起来:“此人麾下兵马强大,而且作战能力凶猛强悍,两次夺灌阳,所向披靡,而我们却丢了灌阳城,本身就是负罪,他如果提出为了整体战局,联合对抗贼军,强行把我们纳入麾下掌控,就算太守府恐怕也是一只眼开,一只眼闭而已!”
“难道我们就这么由得他胡来!”
张县尉阴森森的道:“谁知道他是攻打贼军还是投降贼军,我还怀疑他本身就和贼军联合,做戏给我们看呢,可别忘了,他是何人也!”
“慎言!”
涂县尉连忙道:“此事连郡府都不得提起,你们可不要惹火烧身,惹怒此人,犹如那个筑阳县的县尉一般,被硬生生的打断了手臂,连都尉都不愿意出头,岂不是难受之极!”
“哼!”
张县尉冷冷一哼,多少还是有些忌惮,沉默不言。
半响之后,他才道:“难道我们就只能束手就擒吗?”
“那也不一定!”
涂县尉道:“张川要收缴吾等兵权,名不正言不顺,只要我们挡住了他的进攻,然后派人上奏都尉大人,自然而然就有都尉大人来阻挠他!”
“如此甚好!”
张县尉点头,然后道:“那我就看看他到底没有胆子进攻我们大营!”
……
翌日,城中。
“看来他们是铁了心要反对某家了!”牧山站在城墙之上,看着城外若隐若现的旗帜,冷冷一笑:“既然这样,某家也不客气了!”
“张县尉不多考虑一下!”站在牧山身边的中年,不足四十岁,看起来儒雅,身上有一股书卷气息。
“邓县尉认为他们不该打吗?”牧山问道。
“该!”
此人就是新野县尉邓洪,他冷冷的道:“敌军至,器城而逃,如此之辈,不该领兵!”
那一战新野兵始终在第一线,却不曾想到身后两支兵马居然已逃,弄得他们进退不得,若非舞阴先锋营杀进来,扭转了局势,他恐怕已经战死沙场了。
要说恨意,他是有了。
可是他也有大局观,如今城外,最让忌惮的始终是那一支黄巾军而已。
“那你为何反对?”
“我只是不想大敌当前,同室操戈!”邓洪长叹一声。
“攘外必先安内!”
牧山冷然的说道:“我信得过邓县尉,不代表我信得过他们,我可不想被他们背后捅刀子,所以这一战,我必须打!”
“我之命,还是舞阴的兄弟救下来的,既然张县尉已经决议了,我自当遵命!”
邓洪拱手道:“不知道张县尉需要我怎么去做?”
“明日我出击之后,你镇守城中,可敢?”
“有何不敢?”
“我已经让人把我进攻两县兵营的事情透露出去,届时黄巾军必然趁着我们虚弱,攻城而至!”
“张县尉的意思是,让我们为诱饵?”邓洪机警,很快就反应过来了,看着牧山的眼神有些深沉。
“没错!”
牧山承认了,道:“我击溃了山上的县兵之后,立刻返回,时间会尽量控制在最短之中,可战场上终归多变,就不知道邓县尉敢不敢而已以身犯险!”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