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上道!”
张让看着牧景的眼神越发的柔和起来了。
自古宦官难登大雅之堂,他们的心灵是扭曲的,他们只能以钱财来丰富自己的念想,所以自古以来,宦官都是贪的。
送走张让之后,众人入府,一些宫里面送来的东西纷纷被引入府中安置,众人开始忙碌起来了,必然是新府入住,都挂着大红灯笼,热闹腾腾的。
张宁看着牧景站在长廊边,对着圣旨沉思,便迎了上来。
“这圣旨说的是什么?”
“自己看!”
牧景对于张宁是没有什么说不得的事情。
“这天子对你可真是……期望太高了吧!”张宁笑吟吟的说道。
监视司空府。
监视大将军府。
难怪西鄂乡侯府建立在这个位置。
这是好差事。
“他是病急乱投医!”
牧景眯着眼,沉声的道:“估计他知道自己的大限不远了,想要在这有限的时间之内,瓦解大将军的兵权,扫出袁氏的威胁,为新天子继位留下一个太平的朝廷!”
按照历史,天子没有几个月的岁月了,他一死,这天下必然就要乱了,他应该也是知道自己扛不住多久了,所以准备在死之前来一次大清扫。
为新天子的继位扫清障碍。
可是哪里有这么容易啊。
“天子要驾崩了?”张宁闻言,月眸闪亮。
她的父亲,东汉第一反贼,这一辈子最大的敌人恐怕就是当今天子了,如果天子死了,她倒是很高兴,最少能告慰父亲的在天之灵。
“我可不想他死的这么早!”
在张宁面前,他不用小心谨慎的说话:“如今父亲在南阳还没有站稳脚跟,想要站稳脚跟,统帅各个县城,操练精锐兵马,拥有自立诸侯的实力,起码要几年的时间,如果天子现在驾崩了,天下必乱,我们哪有时间沉淀!”
“要不我去帮帮他!”
张宁对自己的医术很有自信,宫里面的太医她可一个都不放在眼中,病入膏肓的人,救也许是救不了,但是延寿一下,她还是有方法的:“父亲倒是传了我一些太平秘法,能激发人的潜在的力量,让他多活一些时日!”
“不行!”
牧景立刻摇头:“你可不能暴露,你的身份是死穴,暴露了这雒阳城都会翻天,我已经是雒阳风云的中心,很多人的目光都盯着我,你只要露头一点点,底细就会被人查翻天,届时谁也救不了你!”
“公子,太学送来了贺礼!”
霍余从外面走进来,手中捧着一个盒子,禀报说道。
“太学?”
牧景有些意外,自从他进入西园之后,被烙上了阉党的烙印之后,士林之人,基本上是不会与他来往了,哪怕最简单的问候都几乎没有。
他打开了木盒,里面就一本书。
论语!
他翻开了这本书,上面有很多注解,这飘逸的字体他认识,是蔡邕的飞白体,独一无二的字体,就算旁人想要模仿,都难的其之精髓意境。
“蔡邕就是蔡邕,当世之大儒,心胸之宽广,天下难得!”
牧景长叹。
《论语》是读书人的开始,蒙学之后,首读的是论语。
蔡邕并没有因为他烙上的阉党之名,而撇弃他,而是一如既往的把他当成那个敢闯入太学,与他谈判的少年,也是在提醒他,不管身上背负什么样的名,做人最重要是不忘初心。
……
隔着西鄂乡侯府的大门不远处。
司空府。
府邸之中,一个院落,袁绍和曹操对坐而饮。
“沐猴而冠,贼终究是贼,永远不可能成为朝廷贵胄!”
袁绍听着隔壁的嬉闹声,神色微冷,手中酒盏,一饮而进。
“本初兄不必恼火!”
曹操淡然一笑:“他们想要登堂入室,没有这么简单!”
现在的他们,并非日后生死相对的一方诸侯,而是志向相同的好友,他们同有辅助大将军,稳住朝廷,报效天子的志向,更是十余年来了好友。
“可惜了南阳了!”
袁绍沉声的道:“自此之后,恐怕就成为了黄巾之窝!”
“这还要怪汝弟!”曹操冷笑:“若非他执意放纵,自信心太强,岂会有牧山之崛起!”
“袁公路虽然有才具,可是目光短浅!”袁绍摇摇头:“我劝不了他,伯父和叔父如今也信任他,也许是他更在意世家豪门的利益,前些时日,我和他意见不和,伯父已经有意将我流放河北,只是忌惮大将军之威而已!”
“本初兄之才具远远在其之上,司空大人也不至于如此目光短浅!”
曹操皱眉。
“世家门阀,嫡庶之间,即使是伯父,也难免其俗!”
袁绍愤愤不平的道。
那可是他的父亲,可是终究偏向了袁术,他不过只是一枚可用可弃的棋子而已,牧景的事情他办砸了,更让袁逢对他有些轻视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