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邕看着跪膝面前的卫仲道,面色越发阴沉,他看这卫仲道一步步的把自己逼入这无路可走的地步。
他不能违背诺言。
可他也不能用自己的女儿一生的幸福,来捍卫自己的声誉,他做不出来。
王允四平八稳的坐在这里,面无表情,但是足以显露威力。
他可见证两个选择。
今日蔡邕若是履行诺言,皆大欢喜。
可今日蔡邕要是拒绝,那他就等于名誉扫地。
“咳咳!”
在这阴沉的气氛之中,突然出现两声咳嗽声音,打断了整个压抑的氛围。
一双双眼睛顿时瞪着咳嗽声的源头。
角落处,牧景显得有些无辜:“最近天气变冷了,得抓一副药来吃一下,这喉咙都有些上火了,诸位不好意思,你们继续,我喝茶!”
说着他拿着案桌上一盏清茶品尝起来了。
卫仲道咬咬牙,他酿造点气氛容易吗,就被牧景三两下就破坏了,现在他杀了牧景的心情都有了,但是他还得忍,他只能拼命的压抑怒火,告诉自己,不可因小失大。
而蔡邕,松了一口气之余,却深深的看了一眼牧景,他并不认为牧景只是上门看热闹的,这坏小子,必憋着坏招,他忽然有些期待起来了。
“老爷,外面来的一姑娘,跪膝门府之下,哭泣求见老爷,请老爷为他做主!”
就在这时候,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走进来,拱手禀报说道。
“吾府乃是清闲之府,又如何为人做主,让她去雒阳府衙,或者执金吾衙门!”蔡邕皱眉,挥挥手,说道。
“可是她说,只有老爷才能为她做主!”
管家道。
“那就请她进来!”蔡邕顺坡而下,沉声的道:“子师兄,不介意老夫今处理一些小事情吧!”
“伯喈兄随便!”
王允心中有一丝不安,但是他安耐住了。
“司徒大人?”卫仲道有些不甘心。
“是你的,走也走不掉,稍安勿躁!”王允摇摇头,压住卫仲道,声音低沉而自信,当代读书人,信行天下,他相信蔡邕不会为了这事情而让自己在儒林之中的清名尽毁。
这时候,一个红裙女子,年方二十,看起来颇有姿色,虽然不如张宁气质超凡脱俗,也不如蔡琰知性柔美,可她也算得上一个美女,脸上梨花带雨,迈着小碎步,跟着管家走进来。
“小女子窦七娘,拜见祭酒大人!”
红裙女子款款行礼,颇为柔弱。
“窦娘子,吾府乃是普通府邸,某也不过是太学祭酒,可管太学事宜,不管雒阳之事,你若有冤情,当寻府衙,让他们为你做主!”蔡邕和气的说道。
“祭酒大人,此事唯有大人方能做主,小女子要状告之人,乃是太学子弟,更是你门下弟子!”
“那你要状告何人?”
蔡邕面容肃严起来了,他治学严谨,对门下学子要求严格,所以此事不可推脱,必须要问清楚。
红裙女子一双眼眸突然变得凶狠起来了,仿佛一头的母狼般,盯着卫仲道,她狠狠的道:“小女子状告卫公子薄情寡义,始乱终弃!”
她声音一出,大殿之中,一双双眼睛顿时看着卫仲道,而卫仲道当下就楞了,有些不知所措。
“你说何人?”蔡邕声音微微一冷,斜睨了一眼卫仲道之后,看着红裙女子。
“小女子要状告之人,就是卫公子!”
“卫仲道!”
“老师,我愿望,我根本不认识此人!”
“给老夫闭嘴!”
蔡邕一拍案桌,冷喝一声,然后对着红裙女子道:“窦家娘子,你细细道来,此事若是属实,老夫当为你做主!”
“诺!”
红裙女子跪膝在地面上,一边哭泣,一边声诉:“小女子本是洛水河畔的渔家女,少时度过一些书籍,算得不得有才学,可向来仰慕才子,对卫公子更是仰慕有家,一日卫公子行之洛水河畔,偶然相遇,对他更是倾慕,许是卫公子看小女子有几分姿色,便吟一首《关雎》,小女子便……“
说道此处,她哽咽的说不出口。
“胡说八道,胡说八道!”卫仲道已是大失风度,就要上前冲打。
牧景举茶盏而自饮,丝毫不顾殿上之乱,眸光不时之间略过,心中暗暗的道:这女子的戏不错,放在二十一世纪,可以去做影后了,要的就是这个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