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为黄巾袍泽,天下黄巾之地,景何处去不得!”
牧景看着杨奉:“当日在南阳,杨帅杀不了我,如今即使在白波,杨帅你认为杀的了我吗?”
“狂妄!”
杨奉低喝一声,怒火已经压抑到了极点,浑身功力凝聚,想要直接出手:“既然如此,没有什么好说了,上路吧,渠帅败于朝廷之手,我今日要以你的头颅,忌惮渠帅在天之灵!”
“杨帅何必着急动手,我来都来了,如果想要动手,也不必在意这一时三刻,对吗?”牧景不慌不忙,他脸庞上笑意依旧,笑着说道:“不如等我把话说完,杨帅还想要杀我,大可动手,诸位说呢?”
“杨帅,那就听听他想说什么!”胡才想了想,道。
“殿下也在,不给他面子,总给殿下面子!”李乐也点点头。
韩暹沉默不言,他还没有转过脑筋来了,亲自把朝廷中人带入白波谷,他已经失了先手,必须想办法脱身,不然今日恐怕危也。
杨奉闻言,深呼吸一口气,压住了自己的气息:“好啊,反正你现在也跑不了,都说牧氏少主乃是麒麟子,我也不是第一次领教了,今日我还真想要听听你这三寸不烂之舌能说出什么东西来!”
牧景跨步,大步流星的走上去,直接坐在了一张案几上,翘起了二郎腿,和这些的黄巾匹夫,他用不着讲礼仪,粗鲁一点,反而更容易融进去。
“我是来招降的!”
牧景一上来就是开炮了。
“招降?”
“凭什么?”
“我黄巾军怎会归降朝廷!”
“痴心妄想!”
四大黄巾旅帅闻言,心中冷笑。
牧景继续说道:“不管我父亲如今官居何位,诸位恐怕都不可否认,他是黄巾渠帅,是太平道徒,总的来说,我们还是一路人,我来招降,有何不可!”
“牧帅昔日的确是黄巾猛将,可早已投降朝廷,不配为太平道徒!”杨奉冷冷的道。
“这话你可说不得!”
牧景道:“殿下说是,我父亲就是,殿下代表的可是大贤良师,大贤良师一日不把我父亲逐出门庭,天下何人敢称我父亲不是太平道徒?”
他这话一出,四人不言,毕竟每一个政治团体都有一个核心精神,而黄巾军,无论是那一路黄巾,皆视大贤良师为主,质疑大贤良师的话,他们可不敢说。
“而我今日来招降,更多的原因是因为诸位已经无路可走了!”牧景笑眯眯的道:“纵观河东,北有匈奴,南有西凉,白波谷被夹在其中,失其主帅,丧其士气,不出一年半载,恐怕连白波谷都守不住了吧!”
“一派胡言!”
杨奉冷冷的道:“我白波黄巾尚有十万精锐,进可攻,退可守,谁可灭之!”
“这话别说我了,你自己相信吗?”
牧景悠然悠哉的问道。
杨奉的面色一下子难看起来了,说老实话,这话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如果是刚刚起兵的时候,他还有自信说白波黄巾,十万雄狮,可现在,大半兵力折损,五万兵马都凑不足,能称之为精锐的,不过三万出头而已。
“那又如何,我白波将士若是贪生怕死,昔日就不会追随渠帅起兵!”韩暹阴沉的道:“黄巾儿郎并非各个如牧相国般贪图朝廷的荣华富贵,而舍弃大贤良师的!”
“说得好!”
牧景很认同的点点头,笑容不改,嘴角微微扬起,显得他的笑容有些邪魅起来了:“韩帅这句话说的可真好,可我想问,黄巾的血,自从当年大贤良师执起义战旗开始,流的还少吗,要舍身取义的,早已经死了,你们若是真的如此宁死不屈,当日被围的时候,恐怕就不会舍弃郭太渠帅,当日之战,情形如何,我不得而知,可我知道,你们最后活着下来,郭太渠帅却战死了,今日你们来和我说贪生怕死的话题,合适吗?”
“牧龙图,你别太过分了!”杨奉心中的一道疤痕被活生生的掀开了。
当日一战,他们主力被围,西凉军悍勇,郭太下令,四部突围,然后自己率部断后,他们突围的倒是突围出来了,可郭太战死了,这是他们心中过不去的坎。
“我今日来,不是讽刺诸位!”
牧景站立起来了:“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们,合则两利,分则两败,天下救得了你们白波黄巾,也容得下你们生存的,只有我父亲,你们降,日后就是袍泽,生死与共,你们不降,我当没来过,日后如何,也莫要期盼我们能伸手相助!”
“说完了吗?”
杨奉身躯忽然暴动,如电随影,瞬间至牧景身前,一掌拍出:“说完就上路吧!”
“太平混元手?”
一个手从牧景身后伸出来,精准了抓住了杨奉的手掌。
这只手的主人正是黄忠,他虎眸闪烁,凝视这杨奉手中旋转的气劲:“可惜,功力不足,若是郭太亲自用出太平混元手,恐怕我都不敢直面挡下这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