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城县城。
“我只是让你佯败而已,可你还真的吃了一场败仗,而且败的够彻底的,小命差点都丢了!”一个厢房之中,李儒站在床榻之前,目光看着床榻上躺着的牛辅,面容有些阴沉,声音也变得讽刺起来了:“牛将军,纵横西凉,杀入关中,大大小小历经无数战,你居然被一个小将击败,你可真是长脸了,长了我西凉军的脸!”
败退本来就是他的计划之中。
但是战场上变数太多了。
他意想不到的是牛辅居然不是佯败,而是真的败了,而且败的很彻底,差一点就被孙坚围杀之下丢了小命,如果不是徐荣和段煨当机立断,率军突围,杀入中军救援,恐怕这一次西凉军就真的要弄假成真,被江东军杀的溃败,最少要折损大半主力在蛮中的战场上。
这让李儒有些气急败坏。
“哼!”
牛辅闻言,胸口的气息急喘,不顾身上的伤势,冷冷的道:“若非我不能调动飞熊骑,此战我不会败,江东骑兵,不过是乌合之众而已!”
他之所以会败,是败给了江东骑兵。
从来不把江东骑兵放在眼中的他,却不曾想到江东骑兵的行动力也如此强大,能走山路,还能翻山越岭,而且还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率领,这一支直接攻破的他的中营,让他整个营盘崩坏。
从而导致他的中营被孙坚的主力长驱直入。
中军一败,两翼崩溃。
连他本人都差一点就让孙坚给斩了。
“败了就是败了,战场上没有任何原因能狡辩,若是你败在了孙坚手中,尚可原谅,可你居然让一个少年击败了,那就是一个奇耻大辱!”
李儒斜睨了他一眼,冷厉的说道。
“孙策,孙文台之子,我一定会斩下他的脑袋的!”牛辅咬牙切齿的道:“既然是耻辱,就要以血而洗。”
“你伤势不轻,接下来的战役交给我吧!”
李儒深呼吸了一口气,不理这个二货了,他还要去布置接下来的战场。
虽然这一战是真的败了。
但是并没有折损太多的主力。
而且败的自然,反而让孙坚的疑心消除了不少。
“我要参战!”牛辅一听,顿时强硬的想要冲床榻上站起来,但是他的身形摇摇晃晃。
孙坚的一刀,以刚猛的劲力反震了他的肺腑。
伤及了他的元气。
“不想死的好好养伤,你吃了孙文台的一刀,大夫说伤及肺腑,不好好养的话,日后会留下暗伤!”李儒沉声的道:“此战我能应对!”
“把孙文台人头带回来!”
牛辅虽然不甘心,但是也无可奈何,他不能赌上他未来的战场生涯,所以他只能安分守己的养伤。
李儒走出大堂,大堂上西凉众将已经集合。
“徐荣!”
“在!”
“牛辅将军要养伤,飞熊骑你亲自率领!”李儒看着徐荣,眼神之中有一抹希冀,他对这个西凉将领颇为看好:“此战关键,乃是飞熊骑!”
“末将领命!”
徐荣单膝俯首,双手拱起,毕恭毕敬的领过飞熊军的虎符。
“樊稠!”
“末将在!”
“所有斥候兵放出去,盯紧了江东军的一举一动,一个时辰一个汇报,某家必须要精准了摸清楚江东军的动向!”
“诺!”
斥候校尉樊稠领命。
“众将听命!”
“在!”
“从现在开始,整合将士,战甲不离身,武器不离手,随时待命!”
“是!”
西凉众将虽吃了一场败仗,但是并没有影响太多的斗志和战意。
从西凉那个不毛之地杀出来的悍将,都有一种无所畏惧的洒脱,这一点小小的败将,并没有能影响他们的必胜之心。
……
“哈哈哈!!!!”
这时候的梁县倒是很热闹,打了败将要检讨,打了胜仗自然要庆贺,江东军校尉以上的将士齐聚一堂,孙坚居于首位,笑的很大声:“此战旗开得胜,多的诸位将领的配合,今日某家以水代酒,敬诸位一盏!”
他们还有更大的战略部署,自然不能喝酒,所以以水代酒。
“主公,此战首功,乃是大公子是也!”
祖茂站出来,沉声的道:“若非大公子之勇,破西凉中军,吾等哪怕能击败西凉军,最少也要十余日的光景,此战当为大公子之功!”
“祖将军说的对!”
“大公子之勇,有昔日霸王之姿,乃我江东之福!”
“此战之功,乃是大公子为首!”
“……”
众将纷纷的说道。
他们视孙坚为主公,孙坚有孙策这个如此悍勇的继承人,这是整个江东军的福气,他们自然高兴。
“策儿!”
孙坚放下手中酒盏,目光看着少年郎。
“孩儿在!”孙策跨步走出,单膝跪下,双手拱起。
“此战你的确为首功,为父一视同仁,你既然立功了,就该奖赏!”孙坚虽然严厉,但是看到儿子如此出息,心中其实也很高兴的,他沉声的道:“今日为父变封你为先锋校尉,令先锋营!”
“属下领命!”
孙策兴奋的点头。
这是实打实的军职,他梦寐以求。
“另外为父与你骑兵三千,你先行雒阳,为主力开路,先锋而破,可敢乎?”
“属下必不负主公之期望,此战必能一举破敌,直入雒阳!”
孙策兴奋的接过了骑兵的虎符。
之前他只是临时指挥。
现在,江东军唯一的骑兵已经被他父亲拨入了他先锋营之下,他自然高兴。
“祖茂,程普!”
孙坚严肃起来了。
“在!”
“传令下去,全军休整三日,三日之后,拔营北上,我绕过新城,自梁东北上,杀入了雒阳城!”孙坚在胜利的大势之下,气冲牛斗,意气风发的输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