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鲁摇摇头:“牧氏小贼此獠不简单,我们不能按照常理去推测此人!”
“本君认为他还会进攻!”
丢失的西城,他幡然醒悟过来了,牧景并非一个可以常理推测的人,敢在寒冬腊月之中悍然进军,这到了他自信,他必须要接手这个失败,重新去推测牧景的性格和想法。
“不!”
阎圃却不赞同,他拱手说道:“师君大人,牧军进攻西城,那是因为他们早已经布置了一番,以杨柏的兵力,镇守西城绝对没有问题,哪怕牧军主力尽出,也奈何不了他,若非牧军早已经安排一支兵马从巴郡穿过来,气息了西城门,无论如何他们都无法攻破西城,可此招只能用一次,接下来,他将会面对的是我们南郑!”
“南郑城,乃是汉中城墙最高,防守最强大的城池,加上我们现在尚有数万兵马镇守,他们牧军如果敢在这种天气之下强攻,必然是自寻死路!”
“所以他们一定会停下来休整,最少,他们要巩固了所得城池之后,才会兵出我们的南郑!”
“我们还有时间!”
阎圃说的这么多,这句话才是根本,他们还有时间去应对。
“可即使拖到的明年开春!”张鲁阴沉的道:“刘焉就一定会出兵相助吗?”
“刘焉未必会出兵相助!”
阎圃道:“但是我们可以请出援军!”
“援军?”
张鲁抬头,目光猎猎,问:“哪里来的援军?”
“师君大人,我汉中之地,又不是紧紧毗邻巴蜀,师君大人可不要忘记了,无论是我们的北面,还是我面对西面,都有不少的兵马在驻扎!”
阎圃幽幽的道。
“长安朝廷吗?”张鲁皱眉:“还是你想要我归降西凉军?”
“并非归降西凉军!”
阎圃道:“如今长安朝廷乃是天下唯一,是大汉正统,主公又不是乱臣贼子,若是朝廷能出兵为我们驱赶贼寇,我们就算归降朝廷,有何不可!”
他想了想,又说道:“而且师君大人不要忘记了,牧氏和西凉董氏,可是不共戴天的仇怨,当初牧贼被董太师焚于京城之中,对于牧氏小贼来说,那是杀父之仇,后来牧氏小贼强行杀出关中,对他穷追猛打的,恰恰好就是西凉军,我想,西凉军不会放过这心腹大患吧!”
牧氏与当今长安朝廷第一大权臣董太师之间的仇怨,并不是什么秘密,天下都知道,其中牵涉朝权变幻,过程细节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但是不可否认的一点,曾经权倾天下的牧党,就是陨落在了董卓的手中。
对于牧景来说,董卓是杀父仇人。
对于董卓来说,强行杀出关中的牧景是心腹大患。
自从西城被攻下,汉中就已经岌岌可危,阎圃作为张鲁麾下第一谋士,这些天也绞尽脑汁在考虑对策,最后他心生一计,想要来一个驱虎吞熊。
牧景是那头小熊,那么……
董卓就是那头老虎。
“归顺朝廷?”张鲁喃喃自语:“好像并无不可!”
他并非志在地盘,一方诸侯非他所愿,只是迫于无奈,他需要发展自己的信徒,才会夺取汉中这地方,在他心中,他更在意天师道的传承。
如果归顺朝廷,能让他发展天师道,他也不介意把汉中献出去。
“师君大人,如若刘益州得之朝廷兵马南下,他还会坐视不理吗?”阎圃看到张鲁有些心动了,顿时再给他加了一把火:“只要他们的兵马都进入了汉中,恐怕谁也不容谁,届时他们斗一个你死我活,最后坐拥汉中的,不也还是我们的吗?”
“说得好!”
张鲁顿时想到了那美好的情景,大喝一声:“牧氏小贼的敌人如此多,何须我们与他死战到底,那就让朝廷与他拼一个生死,我们,坐收渔人之利便可!”
他想了想,目光看着阎圃:“这样,你亲自去一趟长安,持我名鉴,以我之名,归顺朝廷,请求朝廷出兵,剿灭叛贼!”
“是!”
阎圃闻言,拱手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