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济跪膝在堂下,一字一言的请罪:“请太师大人责罚!”
“张济啊张济,尚有张鲁接应,你还如此无能,你叫某如何安心让你挺帅大军,当年那个马踏北地,毫无畏惧与匈奴作战的张济,难不成已经被一个黄口小儿吓破胆了,你实属让本太师失望也!”董卓气急败坏的说道。
汉中一战,消息传回来有些时日了,但是只要响起来,董卓就生气,甚至想要直接罢免了张济的兵权,不过他终究是念旧的人,只是嘴上骂一骂,要说直接罢免的张济的兵权,他倒是没有这样的心思。
张济屯兵武都之后,亲自赶回了长安负荆请罪。
他积累了一肚子火气,自然要大发雷霆。
“末将愚昧,不敌牧军,丢了太师大人的面子,此乃死罪,但是请太师大人再给末将一次机会!”张济双手拱起,叩头于地上,声音悲愤而蹡蹡,一字一言的说道:“只要给我兵马五万,我愿意在去一次汉中,此战必能破汉中,不斩牧龙图,势不还朝!”
这一战打的他有些憋屈。
他自认为算计的很好,却不曾入了牧军局中,若是他早些南下,或许就会早一步拿下南郑了,此战胜的就是他,而不是牧军,最后也不至于灰溜溜的被赶出来。
“你可有把握?”董卓有些心动,对他来说,牧景就是他的一个肉中刺眼中钉,一日不杀,一日寝食难安。
“末将愿立军令状!”
张济是想要急着复仇,他不介意再杀进去一次,只要有五万兵力一下,他可以层层推进,趁着牧景尚未坐稳汉中,直接从武都杀一个回马枪。
“不可!”
李儒站起来,摇摇头,反对的说道。
“为什么?”董卓问道。
李儒拱手行礼,然后着董卓说道:“主公,你莫不要忘记了,我们今岁的战略部署,此时此刻我们出兵汉中,先不说能不能下汉中,时机也失去了,没有张鲁接应,想要长驱直入,何等艰难,这会让我们很多兵马都会被拖在汉中,牧军若是这么容易就能击垮的,当初他们走不出关中大地!”
“是本太师太急了!”
董卓闻言,顿时领悟过来了,机会已经失去了,现在在想要下汉中,那就没这么容易了,哪怕张济立下军令状,他都不敢相信张济有破汉中之能力。
“主公,其实此事怪不了张济将军,关键还是张鲁败的太快了,没想到张鲁有整个天师道在支持,却还是挡不住牧军的兵锋,区区数月之内,兵败如山倒!”
李儒叹了一口气:“汉中落入他牧龙图之手,日后必成祸患!”
“张济,你站来起来吧!”
董卓挥挥手,让张济起来了。
“诺!”
张济站起来了,站立一旁,面容还是有些羞愧,安静不言。
“文忧,某该如何应对?”董卓问道。
“主公,此战既如此,我们只能先放一放,毕竟我们的战略部署在并州,今岁必下并州,待吾等有凉州并州为支持,再有关中八百里肥沃平原为粮仓,天下哪里不可去!”
李儒说道。
去岁他们一直在整理关中,从京兆开始,弘农,河南,河东,河内等地开始一一的清理,直至司马防入朝为官,才算是让关中暂时合为一个整体,皆尊朝廷之令。
虽然如今朝廷之令对地方的约束越来越小,而且世家豪族纷纷趁乱练兵,但是不可否认,朝廷的名义还在,关中之地,已经彻底尊长安朝廷之命令。
而今年李儒的目标是并州。
为什么是并州,因为并州无主。
“你说的对!”
董卓浑身一颤,虎眸闪烁,仿佛看到了未来自己手握雄兵出关中的景象,不过他还是很冷静了,知道自己想要彻底掌控关中,手握并凉,还需要时间。
“凉州的韩遂情况如何?“
“禀报主公,文和已亲自去处理,前几日还传来了消息,已经给了一个他最后期限,还有安排了马腾的李榷的兵马屯兵在北地,他若不归顺,直接挥兵,长驱直入金城!”
“尽快安抚好凉州,能不动刀兵最好,毕竟凉州不能乱!”
“是!”
“至于汉中,总要处理吧!”董卓捏捏鼻梁,眸光阴鸷,他总感觉这个牧景好像打不死的小强了,好几次机会来了,就差那么一点点。
“报!”
“进来!”
“禀报太师大人,驿站那边刚刚传来了消息,明侯使臣抵达长安!”
“明侯使臣?”
董卓瞪大眸子,眸光冷厉如冰:“明侯?牧龙图那厮继承的牧元中的爵位,倒是肆无忌惮,刚刚驱逐了我们的兵马,就敢派出使臣入京,他想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