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是不讲正义邪恶的,胜利是唯一的标准,想要胜利,那就要做好最充分的准备。
所以就有了间和探的存在。
探,是探子,是斥候,斥候又名为夜不收,这是军中点卯可以缺席的一群人,也是军中最精锐的一拨人,斥候的能力越强,那战前得到的消息,就会越精细,对战争所掌控的程度就越发仔细,这是先发制人的手段。
间,是间谍,这些人又称呼为谍者,自古以来就有,春秋战国,秦汉两朝,用间之道虽不为人所知,但是也存在不少,以间行之,对敌内部的打击,或是拉拢,或是分化,或是打探消息,手段层出不穷。
牧景建立景武司,就是一个间谍组织。
他需要用最简单的手段来实现最大的胜利,如果用一个人能解决的战争,他自然不想要出动千军万马,因此他对景武司很是在意,为此他投入了不少钱帛人力物力,甚至把整个景平商行的关系网都投进去了,才有了短短几年之间景武司飞跃的发展。
其实对于用间之道,他摸索的不是很透彻,所会的都是他从后世所学的一些知识应用,在后世那种信息大爆炸的时代,什么知识都能从网络上得到。
而用间,并非是国与国之间,有一种叫做商业间谍,他也曾经用过,商战之中,也是没有底线的。
建立景武司,他还是挺有自信的,自信能用超越这个时代的知识,建立一个最厉害的谍报组织,把整个天下的消息都纳入他的情报网络之中。
但是景武司这一次的失败,给他当头一棒。
凡事讲究内外而治。
他一直盯着外部,却想不到内部会出问题,才有了这一次的南阳事变,倒是景武司在南阳的根基几乎一夜之间被连根拔起,数年下来的心血付之一炬。
是错误,要承担,知错就要改,所以他必须要改变景武司如今的制度和方式,建立一个全新的景武司。
“赵信,你建立右司之后,可自寻征辟人员,尽量在外,不在内,而日后针对的目标对内不对外!”
牧景对着赵信,嘱咐说道:“当然,右司的能力,据点,人员,尽可能的不透露任何消息,我可以亲率左司可以给你掩护,但是我不希望外人知道,我景武司还有一个右司的存在,明白吗?”
有些东西见不得人。
人们总是希望能见到太阳,因为他们不喜欢黑暗,即使明明知道,黑暗是存在了,但是在他们心中,始终渴望太阳的光芒能覆盖每一寸黑暗。
“属下明白!”
赵信吞咽了一口唾沫,面容变得坚定起来了。
他是何人,他是一个阉臣,如果当年不是他投靠了牧景,他就会如同十常侍一般,在背负骂名的同时而死去。
作为不完整的男人,他需要自尊心。
牧景给了他自尊,让他感觉自己还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让他信任,也让他敬服,如今牧景托以重任,哪怕他知道这事情做不好就是扛锅的,他也愿意去做。
“另外……”
牧景寻思了一番,仔细的看了看赵信,道:“赵信,我相识也不段了,你陪我走过了我最艰难的时刻,我感激你,我也希望你日后能有一个善终,所以,别再黑暗之中迷失了自己!”
人心叵测。
他不希望赵信成为自己要除去的目标,用来执掌黑暗的人,不能被黑暗同化,不然,哪怕他功高盖世,也必须死,这是铁的规律。
“属下谨遵主公告诫!”
赵信深呼吸一口气,他能听出来,这是关系,除了公事之外的关系,这让他感动,他固有被利用的价值,但是这世界能关系他们这种阉奴的人,已经太少了。
“右司建立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查一查朱稠的底细,我很想知道,他为什么会背叛景武司,金钱,美人,权力,还是什么原因,我必须要清楚!”
牧景眯眼,声音低沉,这事情总让他感觉有一丝不对劲,朱稠为什么会背叛,他需要刨根问底。
“属下领命!”
赵信拱手领命。
“去吧!”牧景摆摆手:“另外那我批条,去账房领一百金,另选地方作为景武右司的司衙,这地方必须隐秘,不为人所知!”
“是!”
赵信行礼之后,转身离去,不过他很快有转过身来了,他记起来的一事,需要禀报,之前耽搁了:“主公,属下尚有一事禀报!”
“说!”
“我在长安的探子发现,赵忠就在天子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