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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水寨战场,景平第二军第五营的将士集合战船,沿河而下二十里。
中午。
他们的战船停靠在一个芦苇荡之中的暂作休整。
“主公,朔方营传来消息,昨夜一战,伤亡一百二十将士,其余将士如今都在筑阳西郊集合起来了,正在休整,随时可以南下山都县城!”
甲板上,景武司的随行小旗向着牧景禀报消息。
“传消息给牛盖,命令他们化整为零,尽量避开耳目,在明天早上之前,抵达山都县城郊外,寻找地方扎营,不得暴露行迹!”牧景说道。
“诺!”
景武司的小旗去传令了。
“主公担心山都?”张辽刚刚结束了与第五营各军侯的会议,毕竟多了这么多战船,他们可以充裕的把兵力发挥出来,之前的那点战船还真不发挥不出第五营的战斗力,会议结束之后,他走出甲板,看着牧景远眺前方,面容带着忧色。
“如果可以,我还真希望山都能站在我这一边,缺了地理优势,我们将会艰难数倍!”
牧景低沉声音的回应:“昨夜的水战,你也是亲身经历了,胜是胜了,可其中有多少不足,你我心中清楚,我也不怪你,你本事步卒大将,想要一时三刻转变过来是不可能的,只能慢慢来,但是面对没有什么水战经验的阴县水军,我们都如此狼狈,要是真正面对南阳水军,你还有信心能赢吗?“
“这个……”
张辽还真不敢说这个大话。
“陈崖!”牧景嘴里面吐出一个名字:“希望你的选择不会让我失望!”
………………
……
山都县。
县衙。
陈崖跪坐竹席之上,身躯笔直,眸光猎猎,死死的盯着前方的中年文士,半响之后,才阴沉的说道:“公悌兄,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县令,某并无威迫之意,只是希望陈县令能做出不让山都百姓遭难的决定!”
中年文士姓傅,名巽,字公悌,荆州州牧府从事,刘表麾下谋士团之一。
他来山都是说降的。
他和陈崖算是同窗,当年同在关中求学,拜入一个关中的大儒名下,同窗数年,颇有矫情。
“荆州军如今陈兵县郊,无非就是想要逼我归降,是不是我如若不归降你们荆州,你们的大军就准备踏破我山都县城,屠戮我山都百姓啊!”
陈崖冷厉的声音带着一抹肃杀。
陈家在山都一手遮天,山都县衙八百县兵,陈家还可以集合城中大户,召集三千青壮不在话下,逼急了他,他也可以据守县城,死战到底。
“陈县令,巽认为你乃是识时务之人,汝难道认为山都一县,可挡我荆州大势乎?”
傅巽平静的说道。
“公悌兄,你可不要忘记了,明侯是不会对我们山都和筑阳置之不理的!”陈崖阴沉的道:“牧军精锐,关东诸侯尚且挡不住,你们荆州军挡得住吗?”
“哈哈!”
傅巽大笑:“牧龙图,国贼尔,何等何能,居于明侯之爵,所谓牧军精锐,于北境尚可一战,可放在荆州,寸步难行,这山都县可是水路交错,哪怕牧军南下了,他们在这里还能与我们荆州将士交锋吗?”
陈崖闻言,面容顿时变得有些阴沉了。
牧军的确纵横中原,可山都这里的地形相对来说,河道太多,大江横贯,周围还有支流交错,战船无敌,恐怕即使牧军南下,也不是荆州军的对手。
“陈县令,即使为了这山都百姓,你也莫要自误,大战一起,山都百姓必伤亡惨重!”傅巽看出来陈崖的犹豫,他连忙加一把火:“而且我来之前,荆州刘使君已经给了一个承诺,只要你愿意开城归降,你日后还是这山都县令!”
“给我时间,我需要和山都各大家族商讨一下!”
陈崖深呼吸一口气,沉声的道:“山都非我一人之山都!”
“可以,但是时间不能太多!”
傅巽道:“我只能给你争取一天时间,邓龙将军并非沉得住气的人,一天之后,你若不开城,他就率军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