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帽微微有一丝的皱眉:“难道是一个幌子?”
蔡帽向来看不起泥腿子。
说老实话,牧龙图年纪太轻,哪怕战绩彪悍,也无法让他的态度变得的认真起来,更何况天下人皆以牧氏为贼,牧氏想要翻身,何其艰难。
说到底只是一条丧家之犬。
说的好听一点,一条厉害一点的丧家之犬,招惹之,容易招惹疯狗,所以不和他一般见识,可也从不把他的实力放在眼中。
但是现在,牧龙图若是窥视荆州,那就不一样了,他得重视起来了。
对待敌人,他蔡帽向来不会轻敌。
“裁军是裁军,这事情倒是没有造假,探子回来的消息牧军的确裁掉了不少兵卒,化兵为民,添补空缺的人口,耕种田地,保证粮食收入,可是不代表牧龙图就是一个坐以待毙之辈!”蒯良说道:“此子年轻,年轻就代表气盛,岂会如此甘之度日,他窥视荆州,也无可厚非!”
“哼!”
刘表冷哼一声,阴沉的道:“若是当年的牧相国在此,某倒是担忧一二,可一个黄口小儿,也想要图我荆州,痴心妄想之辈!”
“主公,不可不防!”
蒯良的弟弟,青年蒯越,站住一步,拱手说道:“我在长安,得不少消息,还听说了当初牧军突围关中的不少战役,牧相国虽死,可明侯牧景绝非一个和善之辈,当今天子曾言,此子比之牧相国,更加心狠手辣!”
“异度,此行你见到天子了?”
刘表的关注点更在意当今天子,他轻声的问道:“天子情况如何?”
“主公,天子虽小,可非简单之辈!”
蒯越回答:“他必不甘于董卓之控制!”
“哦!”
刘表嘴角微微扬起一抹笑容:“如此方为我刘氏子孙是骨气,堂堂天子,岂能为之傀儡,若是他有雄心,日后我荆州助他一臂之力,又何妨!”
乱世虽出,野心勃勃之辈自不少,可汉室四百年的影响力犹在,天子为尊,哪怕是刘表,暗藏雄心,若是天子有作为,他也不会逞强出头,作为宗室子孙,辅助天子,收拾河山,是本分。
“此事日后再议,主公,现在如何应对景平军方为正事!”
蒯良提醒说道。
他是不信任一个幼年天子的,他宁可刘表挥军争霸天下,也不会把信任放在一个已经沦为傀儡的天子身上,男儿读书,盛世的志向就是报效朝廷,位列三公,可光宗耀祖,可在乱世,那就是择一明主,展现毕生所学。
他择了刘表,自要一始而终。
“景平军当真如此可怕?”刘表沉默半响,问。
“盛名之下无虚士!”
蒯良想了想,道:“哪怕他们不熟谙水性,不懂水战,仍不可轻视,说句不好听了,他们若是舍水道而进攻陆路,凭借他们的能力,打到襄阳是有可能的!”
他这话让众人面色微微一边,特别是掌荆州水军的蔡帽。
“当然,他们若是进了荆州,也会败在荆州,此为荆州,江河萦绕,哪怕他们有十分的力气,没有战船,也用不上五分!”蒯良补充了一句。
“难道我们放弃山都?”
刘表不太甘心。
“主公,山都区区小城,不必在意,我们在意的莫过于是南阳而已,若是我们能与明侯牧景联手,把袁术的兵马驱赶出去,拿下了南阳,才能保荆州北疆太平无恙!”
蒯良说道。
“也对!”
刘表闻言,点点头:“牧景,小儿也,倒是袁术,袁军兵强马壮,必不能与我荆州善之,而且麾下江东军善于水战,方为大敌!”
妥协,是为了更大的利益。
到他这个年纪和地位的人,容不得意气之争。
“异度!”
“在!”
“你刚从长安回来,本不该劳烦你,但是此事还需你走一趟,去山都也好,或许直接去一趟南郑,见一见牧龙图,若能结盟,共进退以应南阳袁军,我们从山都撤兵亦无妨!”
“诺!”
蒯越点头。
“张允!”
“在!”一员武将走出来了,拱手待命。
“长沙被宗贼苏代占领了,你率军南下,尽快平之!”刘表沉声的说道。
他不想与景平军大动干戈,倒不是畏惧,更多的是权衡利弊,现在荆州内忧外患之中,还不够稳定,自不能起兵锋,南阳可以缓缓图之,可长沙若是不稳,荆州就不稳。
长沙郡乃是荆州南方的中心,荆州南方不稳,很容易被交州刺史张津掺合进来,他视荆州为龙起之地,岂能容他人插足。
“诺!”
张允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