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仓昨夜挨了二十军棍,却看起来什么事情都没有,一马当先,率先冲锋,护城河上战船铺路,一下子冲到了城门之下,直接进攻南城。
“攻!”
“攻!”
暴熊军前赴后继的冲锋。
城中虽有阻挡,但是进攻的很顺利,甚至不用其他攻城器械,单单只是云梯,就已经越过了这一道城墙,迅速的入城。
但是入城之后,却遭遇了一些麻烦。
“全民皆兵?”
周仓看着大街小巷堆积起来了简易工事,再看看那些手握锄头镰刀的普通百姓,面色一下子难看起来了。
“中郎将,怎么办?”
裴元绍问:“杀过去吗?”
“你去杀?”周仓给了他一个白痴的眼神。
“我下不了手!”
裴元绍如实的说道。
“怎么回事?”
黄忠率领主力在后,也紧接着入城,当他看到周仓的兵马停顿了,独自上前,顿时询问。
周仓苦笑,对着前面说到:“将军,他们都是普通百姓!”
“荆州军居有如此号召力?”
黄忠一看,面色阴沉起来了。
“不是荆州军!”
戏志才也跟着上来了,摇摇头:“是庞季,他乃荆州大儒,以他的身份,说出来的话,对于普通百姓来说,无疑乃是圣意,而且我们的确是进攻的一方,是侵略者,他们有如此反应,不足为奇!”
“难道他以为这样,就能挡得住我们吗?”
黄忠拳头握紧。
“不是挡住,是缠住!”
戏志才说:“刚刚斥候发现,荆州军突围了,已经出了郊外,正在向着襄阳的方向而去,张辽在城外,倒是可以指挥战船顺流而下,但是没有陆地上的兵马配合,也是拦不住他们的!”
“庞季!”
黄忠乃是南阳人,岂能不闻庞家大尚书的名讳,曾经有多敬仰,如今就有多愤怒,因为一个庞季,可让他们牧军损了不少兵力。
如今有被堵在这里,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汉升将军,樊城我们是取了,庞季这么做,无非就是希望能给文聘他们争取时间脱离樊城而已,由他们去吧!”戏志才说道:“上城墙,围而不攻,不用几日,他们自然退去!”
“好!”
黄忠无奈的应下来,强杀过去倒是可以,但是难道要屠城吗,这事情他们还是做不出来的,而且现在胜局一定,唯一遗憾的就是没有留下文聘而已。
“哪里是什么地方?”
突然,城中一处的上空之上,浓烟滚滚。
“是县衙!”
有人叫出来了。
“好一个庞季!”戏志才站在城墙上,目光看着前方,突然把事情都想明白了,轻声的道:“死了还摆我们一道,他这一死,这樊城百姓可就要民情汹涌了,我们想要压住樊城,需要更大的精力,而且日后一旦没有了力量镇压,必遭反噬!”
“你说庞季自焚了!”
黄忠楞了一下,一切的愤怒都消失了,有些哀伤,这个荆州的大儒,他说到底还是敬仰的。
“他既然选择了掩护,自当走不出这樊城了,走不出去,又不想成为我们的俘虏,那他只剩下一条路,死!”戏志才解析:“自焚而是,保住了是他大儒的名声,也是他的脸面!”
“为了荆州,他拼上了自己的性命?”
黄忠有些无法理解。
“他本来命不久矣!”陈生站在两人旁边,沉默了很久很久,才幽幽的说了一句:“病痛缠身,或许死,对他来说,才是解脱!”
说着,他俯首而下:“黄将军,戏司马,陈生妄请,希望能给他收尸!”
“去吧!”
黄忠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