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表冷喝。
他对刘磐一直给予厚望,倒是没想到,三天都撑不住,就被牧军破了隆中山,直面襄阳城了,这让他心中仿佛憋着一股阴郁的气息。
“主公,失去了隆中为依仗,我们在城外面的防线,恐怕也挡不住牧军多久!”蒯良说道。
“牧军有攻城的实力吗?”
“看兵力来说,不足,但是实力上,我认为他们能攻城,打进来的可能性不小,我们还得小心防备,不能在郊外战场上折损太多了兵力!”
蒯良回答。
牧军的兵力很少,但是牧军的战斗力很强。
这是打了这么多场之后,他们最直观的感觉。
“再看看!”
刘表眯着眼,眸光看着前方,道:“我倒是真的想要看看,牧军的战斗力到底有多强,能用多少时间清扫襄阳外围!”
…………………………
六月二日,牧景把指挥部从邓县席山,搬到了襄阳隆中。
牧军三军主力,开始萦绕这隆中而布防襄阳城。
六月三日,牧景下令,命周仓的暴熊军出击,进攻襄阳北郊,和邓龙部交战,大战下来,双方仿佛势均力敌,但是邓龙部士气不足,在阵战之下,被击溃中阵,后侧两里,才稳住的脚步。
襄阳同时下令,让邓龙必须坚守北郊。
暴熊军和荆州邓龙部开始的拼杀。
同时,在六月三日的下午,牧军水军,景平第二军的战船,从檀溪出,入汉水,然后进攻襄阳护城河,逼迫江夏水军从檀溪撤回来护城。
牧军凶狠的进攻之下,襄阳外围的阵线一个个的被拔掉,整个战场已经开始倾斜在了襄阳城之中。
六月五日,一封密函从南阳传下来。
“南乡保不住了!”
牧景无奈的叹气:“关中军的兵锋太强了,南阳袁军节节败退,根本挡不住,而我们,只剩下一个营的兵力,也守不住,雷薄在宛城兵败之后,现在就剩下新野了,现在他们盯着南乡,死扛是扛不住了!”
关中军是一个意外因素。
皇甫嵩拿南阳来开刀,他有预料,但是真到了这一步,他还是有些难以接受,毕竟南乡也经营了不断的时间,一旦易主,日后收复回来,就艰难多了。
“关中军如斯凶猛,只能暂避锋芒!”
陈宫安慰牧景,苦笑的说道。
关中军可是朝廷的主力,虽然被西凉压制,但是皇甫嵩还在,关中军就是天下强兵,牧军除非把主力都拉出去,不然很难和关中军抗衡。
“我是忧心兵匪!”牧景道:“把南乡让出来不算什么,但是大乱之中,兵匪丛生,南乡好不容易安稳下来的日子,恐怕就难以平静了!”
南乡毕竟是明侯府麾下的城池,而且还是南阳主城,生活的百姓不少,百姓故土难离,根本迁徒不走,受了兵灾,恐怕日后想要恢复繁荣,艰难无比。
“主公,想不了这么多了的”
陈宫平静的说道:“我以前也想,能让天下太平,可这乱世之中,一路从雒阳走下来,我看到的只有杀戮,唯有以杀止杀,才能平天下!”
当年他一心为汉,曹操身负密诏讨贼,他舍弃官职而随其奔走,然而吕家的事情让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乱世的残酷。
他成为了牧景了阶下囚。
在牢狱之中,他开始审视这个天下,改变自己的思想。
而让他彻底的放弃大汉。
是因为当年雒阳的一把火。
这一把火,让很多人心中对汉廷的那一份忠心被完全烧掉,他也是其中之一。
随着牧氏逃离关中,一路南下,白骨于野,他感触很深,他更是想要有一个太平盛世,可他也知道,太平说不出来,只能打出来。
“你说的对,想不了这么多啊!”
牧景收敛了一下心情:“现在只要李严保得住武当和山都,稳住我们的后方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主公,景武司密函!”
这时候一个景武司传令使走进来,拱手送上一封密函。
“又是紫级密函!”
牧景打开看了看,嘴角在不经意之间,扬起了一丝丝的弧度:“公台,你看看!”
“他们这时候会面,没有其他事情,必然是结盟了?”
陈宫看了一下,眸光微微的闪亮。
上面写的消息,是埋在汝南的一个探子,发现了袁术北上和曹操会盟的事情,所以八百里加急,把消息传下来了。
“意料之外,但是情理之中!”牧景说道:“现在中原的局势都这样了,无论是曹操还是袁术,都是不世枭雄,他们能撇弃前嫌,联手在一起,我倒是不吃惊!”
“话虽如此,但是打生打死这几年时间,互相在对方手中伤了多少将士,生死大仇也不过如此,如今说结盟就结盟,倒是佩服他们的胸襟!”
陈宫叹了一口气。
他当年差点就跟随了曹操,但是对于曹操这个人,他并不是很了解,如今看来,此的确为一员不可多得的乱世霸主。
“他们结盟,对我们来说,是好事,这能让我对北面少点压力!”
牧景沉思了半响,道:“最好能把袁绍拉进去,然后我们也跳进去,凡事讲究一个名义,朝廷以名义压他们,他们主要拉拢足够的诸侯,也能以名义反压朝廷,这年头,都是多数人说了算!”
朝廷定他们为不臣之臣。
他们也可以勤王之名出兵朝廷。
至于天下人谁相信谁,就看谁的影响力比较重了。
比如之前,关东诸侯就拿正了名义,因为他们各路诸侯遍布天下,能影响的地方太大,所以他们说勤王,就勤王,他们说牧氏乃国贼,牧氏就只能背负这个恶名。
“这个恐怕没这么容易!”
陈宫说道:“现在他袁本初一心想要取幽州,他会选择和朝廷作对吗?”
袁绍想要幽州,不是什么隐秘的事情了。
他和刘虞之间,本来关系就不太好,冀州兵精粮足,他们想要北上,也是能做到了,只是顾忌幽州有一个能打能拼的刘备而已。
“那可不一定!”
牧景笑眯眯的说道:“我们鞭长莫及,那就不说他们了,但是曹操会放过他,这么一场大战,曹操肯定想办法把他们拉进来,只有拉他进来了,才能对抗朝廷!”
“那就要看曹操的能耐了!”
陈宫沉声的说道。
“现在他们跳出来了,我们反而轻松了,南阳的关中军都顾不上我们了,正是我们进攻襄阳的好时候!”
牧景看着前方,隐隐可见的襄阳城他仿佛触手可得,他嘴角微微扬起,一抹冷厉的笑容挂在了嘴边:“传我军令,命令各部自由出击,半个月时间,我要扫平襄阳外围!“
“诺!”
陈宫亲自去传令。
牧军开始频频出击。
六月八日,周仓陈到联合出手,景平第一军和暴熊军,两军出击,联合阵压邓龙部。
大战打了两天。
邓龙部吃了大亏,丢下三千尸首,退回城中。
六月十二日。
陈到,周仓,张辽,三方出兵,东南大清扫,一些小的水道上,以两岸为伏击,连番进攻之下,江夏水军只能把战船全部撤出小江河流,全部压在了汉水上。
六月十五日,牧景下令,为三缺一,大军以西为主,南北为辅,围攻襄阳。
这一刻的襄阳,进入了最狼狈最耻辱的时刻,城中和汉水上,他们明明有着比牧军的兵力还要强三分,但是却被牧军堵着,不敢出城而战,陷入了围城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