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冲过去!”
“攻击他们侧翼!”
江夏军主力从四面八方进攻陌刀营,陌刀营顿时伤亡惨重。
蚂蚁多了,能咬死大象。
陌刀营八百。
江夏军八千。
这本来就不是公平的对决。
陌刀营再厉害,也只是八百将士而已,这八百将士如果坚守一个易守难攻的地方,凭借他们的战斗力,倒是可以撑住一段时间,可在这里隆中山上,根本没有什么可以守住的关隘,面对四面进攻,他们一下子被击散。
“陌刀?”
黄祖目光凝视战场,眸光阴沉如水:“这绝对是牧军精锐之中的精锐,数百将士居然挡我们半天时间,杀我们过千将士!”
“他们挡不住多久了!”
苏飞道。
“天黑之前,我要上山!”黄祖低喝。
“是!”
众将猛烈的冲锋。
“向山上撤!”
黄忠所向披靡,可一人无敌,并不能撑起一军无敌,江夏军只要派人牵制住他,用弓弩,用人命,去阻挡他,就能把他和陌刀营的战斗力分开。
陌刀营顿时乱了。
“向山上撤!”
“向山上撤!”
节节败退之下,陌刀营只能放弃山道,在黄忠的率领之下,一步步的退回了营寨之中。
辕门丢了。
前营丢了。
最后他们只能坚守牧景的中军主帐。
“黄汉升,你放弃吧,你虽强,可我有强弩和狙杀汝,你我乃同族,虽分南阳江夏两脉,但是同为黄氏子弟,今你若愿意降之,某绝不杀汝一兵一卒!”
黄祖站在营门之前,数千将士已经把这里包围了,他的目光看着南阳刀王黄忠,冷冷的说道。
“不降!”
黄忠身上大大小小伤口,浑身能如同血人,他拼命了,但是终究被江夏军的狙击弩阻拦,江夏军最少有十余弩手在防着他,让他无法突袭。
而他身边的陌刀将士,仅存五百了。
但是折损的三百将士,杀敌过五倍。
也就是说,江夏军最少折损了一千五百的将士。
这就是真真正正的血拼。
陌刀营,自此一战,足以扬名荆州。
可惜,终究兵力太过于悬殊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莫怪我不顾宗族之义!”
黄祖看到黄忠背后的营帐,双眸迸射出一抹精芒,大喝叫到:“牧贼为祸我荆州,生要生擒,活剐示众,死要鞭尸,挫骨扬灰,攻进去!”
“攻进去!”
“攻进去!”
江夏军越战越勇。
陌刀营虽强悍,但是此时此刻,他们是真的无法再战了,他们每一个将士都已经负伤,鲜血洒在了地面上,染红了一地,只能凭借本能而形成环阵,死守营帐。
“破!”
黄祖看到牧军将士即使死也坚守这一座营帐,他坚信,牧景就在营中,所以他亲自射箭,一箭带着火的箭矢,在混战之中,点燃了大营。
“着火了!”
有人叫出来了。
“我看你出不出来!”黄祖冷冷的笑着。
“抬棺,撤!”
这时候黄忠顾不上,他撕开了营帐,冲了进去了。
营帐之中,居是一个灵堂。
“灵堂?“
黄祖楞了一下,他眼中有一抹欣喜:“牧龙图战死了!”
“抬棺,儿郎们,撤!”
黄忠开路,十余陌刀将士抬起一个棺椁,数百残兵涌在了一起,向着右翼的西河的方向而去:“宁可战死,决不允许主公落在他们手中,杀出去!”
“杀出去!”
陌刀营爆发了前所未有的战斗力,硬生生的撕开了一道口子,数百残兵从右翼方面杀出去了。
“追!”
黄祖冷冷的道:“我必须要见到牧龙图的尸首!”
“是!”
江夏军穷追猛打。
残阳余晖之下,陌刀残兵被追击到了西河的河边,前方无路,河水急喘,他们连一艘战船都没有了。
“黄汉升,再给你一次机会,降,还是死!”
黄祖居高临下,冷冷的盯着黄忠身后的棺椁。
“宁死,吾亦不愿主公受辱!”
黄忠深呼吸一口气,他对着身边的陌刀残兵,指着旁边的西河,低喝一声:“尔等可愿随我陪着主公,葬于此地!”
“愿!”
“愿!”
陌刀残兵,仅存四百余,却斗志顽强,忠肝义胆。
“跳!”
黄忠亲自抬棺而跳河。
“跳!”
“跳!”
陌刀残兵,都跳入了河道之中,随着激流而去。
“牧龙图何德何能,居有如此忠将!”
黄祖楞了一下,即使身处敌人之间,他还是为黄忠这股忠肝义胆之心所悸动。
他深呼吸一口气:“去打捞,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天,在这时候开始昏暗下来了。
太阳不见了。
月色渐渐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