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众将领命。
将卒们躺着约莫到半腰的水位,在大雨之中,冲向了城墙。
这时候正是出于荆州军全军撤退上船的时候,城墙上没有任何阻碍,形同虚设,他们不用冲撞城门,只要搭起简单的云梯,甚至是人叠着人的人梯,都能爬上城墙去了。
半个时辰的时间,一个个城墙沦陷在了益州军将士的脚下,他们顺利的登上城墙了,顺利的占领了城门。
……
内河码头。
哒哒哒!!!!
斥候快马来报:“大都督,大都督!”
“何事?”
蔡瑁正在指挥将卒登船撤离,益州军的战船就是没用,他只用了两营,就冲开了江口的防御。
“益州军进城了?“
“什么?”
蔡瑁瞪眼:“怎么可能?”
他猛然之中想到了一个可能:“水位涨到哪里了,冲过城墙没有?”
“根本没有!”
斥候回答:“从上游下来的洪水,只是冲到了城墙边上,就已经退下去了,别说淹死人,连孩子都淹不死,最多只能淹没城郊外的那些庄稼而已!”
“噗!”
蔡瑁怒极攻心,一口淤血吐出来了:“我们上当了!”
这时候他要是还想不明白怎么一回事,他就不是不配当这个水军大都督了。
从头到尾,水淹荆州城,只是摆出来的一个虚招。
建堤坝蓄水。
营造木筏竹排。
假意撤退。
封锁江口。
一招接着一招,就是让他认为,益州军要不惜以城中数十万百姓作为陪葬,也要水淹荆州城,破荆州城之防御。
然而,这所有的一切,只是为了让他主动撤出城墙的防守。
他太傻了。
“大都督!”
几个将领一看,顿时迎上来。
“命令张允撤回来!”
蔡瑁咬着牙,强行撑起虚弱的身躯,大喝起来了:“我们在这城中,与他们决一死战,夺回城门!”
“大都督,已经来不及了!”
一个校尉拱手说道:“第一营,第二营和张允部所有战船,都已经越过了江口,进入了长江,退回来,起码需要几个时辰的时间,我们守不住!”
出了江,想要退回来,就没有这么容易了,益州战船就算全废了,牵引他们几个时辰的时间,还是能做到了,一旦被缠上了,城中又被进攻。
他们就两头受难,届时必然大军全溃。
“守不住也要守!”蔡瑁怒喝。
“大都督,为了儿郎们的性命,我们撤吧!”几个校尉俯首下去,拱手劝谏:“此战,已是覆水难收!”
到了这个地步,哪怕所有人都不甘心,他们又能如何,失去了城墙,凭借着城中,他们能周旋几时,就算周旋下来了,他们有多少实力和益州军拼命。
“某不甘心!“
蔡瑁被部将们架着走上了楼船上,不禁仰天长啸,但是悲愤的神情却改变不了已经失败的战局。
这一战,他们是不战而败,直接把城墙拱手送给的益州军。
……………………
西城墙的城头上。
进攻不足一个时辰的时间,张任已经站在来这里,插上了益州刘氏的战旗,迎着大雨而张扬的战旗,告诉所有人,这一座城,已经被他们攻下了。
“上游水位如何?”这是他登城之后,第一个关心的事情。
“已经退下去了!”
斥候的回答让张任放心了许多,看来明侯还算是遵守的承诺,并没有真正的开堤坝而泄洪。
“传我命令,东州军三营,镇守城墙,第五营我六营,随我入城!”
张任挥动长剑,指着城中:“天黑之前,我要拿下全城!”
“是!”
众将领命,气势昂然。
这时候占领了南城门的巴郡兵和益州兵,两部兵马放开手脚了,也如同两条长驱直入的长龙,直入城中央,先后占领了东南两部的城区。
……
天黑了,大雨也稍稍的停息了一阵子。
荆州军撤出了益州城,一艘一艘的战船有秩序的从江口撤出去,然后沿着长江下游而下,他们保存了足够的实力,却放弃了荆州城。
益州军不伤一兵一卒,占领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