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宁当初反叛巴郡,是因为甘氏一族,当初牧景刚好图谋益州,算是一拍即合,但是无论怎么说,他都是以叛贼之名,归顺的明侯府,如同他这样的出身,就算用,也不能轻易用。
但是牧景没有丝毫芥蒂这一点,对他是真真正正的器重,敢于重任托付,这才多大的信任。
要知道,牧军七军七营的主将,都并非浪得虚名,特别是七军主将,无论那一个,都是久经沙场,无数次领兵万人以上作战的大将。
唯独他,只是一介贼寇,首次从军。
士为知己者死。
他必须要向天下人证明一点,牧景没有看错人,他的成就,就是牧景的识人而用,他的失败,就是牧景的识人不明。
……………………
一支八千人左右的兵马,正在急促的行军之中。
“都尉,过了前面,就要进入淡指了!”
“暂停休息!”
“诺!”
将士们听到军令,开始就地休息,赶了大半天的路,他们都疲倦不堪了,一个个背靠背的闭目眼神,节省体力。
“都尉,我们为什么要增援牂牁啊?”副将突然问雍海。
“牂牁与我们益州,乃是一脉相通,这是唇亡齿寒的问题,就算是太守大人,也不得不出兵增援,不然很多人都会心冷的,如何能团结一致,对抗入侵我们家乡的敌人!”
雍海年纪不是很大,三十岁出头,是一个青年,长的也不是很壮,看起来更是斯文儒雅的模样,好像一个读书人。
但是他确是雍闿麾下三大部将之首。
自小熟读兵书,十岁开始进入益州郡兵历练,用的十二年的时间,历经一个小兵,伍长,队长,屯将,军侯,军主簿,军司马,都尉。
而二十二岁开始,执掌益州郡兵,是雍闿稳坐益州永昌最大的依靠。
“行军图!”雍海坐下来休息了一会之后,恢复了不少的体力,然后低喝一声,旁边的亲兵送上的行军图。
“淡指过去,就是夜郎,要进入牂牁境内的,但是始终没有任何消息回来,某有些心中不安!”
雍海看着行军图说道。
“不安?”
十余军侯对视一眼,他们很少看到主将脸上有这样犹豫不绝的的神情。
“按理说,牂牁既然遭遇牧军围攻,这时候多少有些请援的斥候突围出来了,可我们半个都没有遇到过,这不是很蹊跷吗,最重要的是,我的斥候,放出上百里,却丝毫没有发现牧军的踪迹!”
雍海说道:“他们如果进攻牂牁且兰,不会不防着我们,我担心……”
“担心什么?”
副将询问。
“担心这时候且兰城是不是已经的结束战争了!”
“不可能吧,从牂牁求援,我们立刻出兵,短短几天时间,牂牁都挡不住吗,牧军有这么强悍!“
“不能小看中原人的兵马!”
雍海说道。
“会不会是且兰已经投诚明侯府了?”一个军侯突然说道。
“不应该啊!”
雍海倒是有些摇摇头:“朱褒我见过一次,他倒是不太像会直接归降的人,明侯府过于强势,南征之势已经摆明了,就是要拿下南中四郡,家主也说了,他们没有这么容易妥协,朱褒不会不认识这一点,他敢投降,等于把牂牁拱手让出!”
“那我们怎么办?”
“该增援,还得增援,不过……”雍海说道:“我们得做好准备!”
雍海沉思了半响,说道:“我们兵分两路,前后接应,速度可以缓慢一点,绝不求急,出现任何的变故,立刻接应,这样更好的保证行军安全!”
“诺!”
………………………………………………
夜,静悄悄。
临江水,这是一条不是很大的江河,算是金沙江的斜流,从汉阳南郊而出,沿河而下,贯通了牂牁和益州郡之间。
“这里不应该有一道桥的吗?”
大军数千立足岸边,目光看着江河。
“探路的斥候是这样回报回来的!“
“该死,哪里有河流!”
“对面就是夜郎了,我们现在则么办,要绕路吗?”
“渡河,都尉说了,天亮之前,在夜郎汇合!”
主将是益州郡兵的军司马,也是雍海的副将,名为陈嵩,他是是蛮族人,但是在雍家长大,是雍家的家臣,自小武艺出众,悍勇如虎。
“伐木造木筏,渡河而过,这条河流也不大,应该不用很长的时间!“
“是!”
数千将士迅速的忙碌起来了,附近就有的树林,他们的动作很快。
天亮了,岸边有二十余小型的木筏,他们开始准备渡河,这条河流的宽度并不大,只要一个时辰的时间,他们就能完成渡河,而且并没有多少危险。
然而…………
就在益州郡兵开始渡河的时候,左右两边的河流,突然浮现了一艘艘的战船,这些战船来的很快,猛烈的冲过来了。
“放箭!”
一阵箭雨覆盖过来了。
“啊!”
“敌袭!”
“快防御!”
“上岸,速速上岸!”
益州郡兵反应迅速,在江河正在渡河的一群人死伤惨重,但是岸边的人迅速的防御起来了。
“怎么会有水军?”
陈嵩瞳孔变色,他也反应很快:“快,后退,迅速后退!”
然后他又叫起来了:“点狼烟,通知都尉,有敌人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