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传吾军令,命景平第三军想办法南下进攻永昌!”
“诺!”
“另外传吾之口谕,告诉张文远,此战局,任由他斟酌,军令如山,却不限时间,他不必放在心上,量力而行!”牧景想了想,还是嘱咐了一句。
战略部署是这样,但是不代表他就可以让第三军去送死,这一战打不打,还得看张辽自己的意愿,他的确发布了军令,牧军军规森严,军令如山,但是他也留了一个活口,时间上不限制,那就是说张辽什么时候南下都可以。
“诺!”
传令兵拿着指挥部军文,放在圆筒之中,背在背上,八百里加急,送去了越嶲战场。
……………………………………………………
味县,县衙之中。
雍闿正在看这些天斥候的禀报消息,这倒是让他有些拿不准牧军的意图,他看着斥候校尉,问:“李弘,你确认,牧军这几天都没有出营!”
“确定!”
李弘身材矮小,身影偏瘦,年约三旬,武艺不是最好了,但是轻功是益州郡数一数二的,也是雍闿的心腹爱将之一,善于打听消息,率领一部斥候。
他拱手回答:“我亲自去查探了,牧军好像正在了练兵!”
“阵前练兵,好心态!”
雍闿感叹了一声。
“太守大人,牧军敢阵前而练兵,恐怕是有所依仗!”徐闵突然说道:“我们能耗,他们未必耗得起,自从巴蜀南下,数千里之遥,他们的后勤运输,必然是艰难的,就算明侯事前做好的充足的准备,他们最多坚持不到半年时间,他根本就饿没有时间和我们耗下去,这时候,阵前练兵,无所畏惧,根本就是掩盖他们真正的目的!”
“那他们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我参不透!”
徐闵苦笑:“但是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那就不要想了!”雍闿道:“以不变而应万变!”
………………………………
益州军,东南。
俞元县城。
这是距离滇池只有一百五十里的城池,也是滇池城东南的防线。
俞元县的县令叫赵立。
益州军赵氏,也算是南中豪族之一,当家的家主是益州郡的别驾从事赵胡,赵立作为家主亲弟弟,坐在俞元县的县令已经有十年光景,把这里经营的铁桶一块。
虽然最近北面的战事不断,益州郡陷入战乱的消息到处都传遍了,但是对俞元的影响不是很大,除非滇池被攻破了,不然那些北人是打不到这里来了,日子照过,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要说有什么不对,那赋税增加了,让百姓头上多了一层阴霾,可终究还不到日子过不下去的地步。
这一天,赵立怀抱美姬,在堂上喝酒作乐,突然……
轰!
一声巨响,地动山摇。
他猛然的站起来了,惊喝的叫着:“到底发生的什么事情?”
“县尊大人,不好了,敌人攻入县城里面了!”
一个县兵跌跌撞撞的冲进来了。
“什么?”
赵立瞳孔变色,冷然的问:“这里是俞元,哪里来的敌人!”
俞元是什么地方,是滇池城的周围,镇守在滇池的的兵力多如牛毛,轻易没有人敢冒犯,就算是一些比较悍然的贼寇,也不敢在这一带活动,哪怕是彪悍的异族,也不敢贸然进攻俞元,这必然会惊动滇池。
所以俞元太平了很多年。
“是牧军!”
县兵说道:“他们都是牧军,他们旗帜上的番号,都是牧军战虎营的!”
“不可能!”
赵立瞪大眼睛。
牧军正在味县和太守的主力对持,怎么可能就出现在千里之遥的俞元县城,这一点也不实际啊。
“县尊,是真的!”一个文士走进来,说道:“之前有传言东南出现贼寇作乱,为了家里面和交趾的商路太平,我派人去查探了,刚刚消息才传回来,牧军自牂牁而入,已先后攻破了律高城,毋单,毋樱!”
文士是赵立的谋士,也是家族的读书人。
豪族之所以是豪族,招揽读书人为自己所用,以家族的利益,高于一切,这些被招揽的人,基本上都是以家臣的身份。
“从牂牁进来,偏偏挑选了南面最难走了路,一路快如闪电,不可能只是为了我一个小小的俞元城,他们这是为了……”
赵立能做到这个位置,自然不傻,他猛然的反应过来了:“滇池!”
“现在太守大人,正在北面迎敌,一旦后院起火,那么太守大人必然惊慌失措,北面的防线,就可能不战而败!”
文士说道。
“我们能守住俞元吗?”
赵立来回踱步,低沉的问。
“恐怕不能,他们来的太快,我们毫无防备,南城门已经被攻破了,我们的县兵,不过只有五百人而已,牧军的主力,是我们的十倍以上!”
“派人从北城门而出,快马加鞭,去滇池报信,必须让滇池早做准备!”
赵立沉思了一下,道:“然后传我命令,命所有县兵集合,再征召城中青壮,我们要坚守俞元,哪怕最后守不住,也要拖住一两日的时间,给滇池做准备!”
赵氏和雍氏一族,乃是盟友,荣辱与共,而且整个益州豪族,对牧军都是敌视了,因为他们肯定放不下如今豪族治益州郡的权力。
所以赵立决议死战到底,为家族牺牲,他毫不在意。
“诺!”
中年文士点头领命。